第二天,天才刚刚放亮,季檀心就叫上了百里沙和刘大孙下山了。
“百里,大孙,上山的路现在还是太差了,这样是很不利于山寨的发展的,我们得想办法给山里修路才行。”季檀心说是上山的路太差了。
其实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没有路,可惜现在山寨的人实在太少了,一时半会这个路怕是修不起来的。
“修路?大当家,我们是山贼啊,为什么要修路?”刘大孙的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大孙,昨天我就已经说过了,山贼,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我们自然是要用其他的,正规的办法来发展山寨的。要想富,先修路,明白吗?”
刘大孙能问出这个问题,季檀心是不奇怪的,但是自已说起修路的时侯,百里沙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百里沙以前是读过书的,家里还是让生意的,就连他也不明白修路的重要性,季檀心就知道,这个世界,人们的认知是很差的。
“要想富,先修路?大当家,可是修路不是会耗费大量的钱财吗?”百里沙也提出了自已的疑惑。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守着宝藏,还是如此贫穷,就是你们认知的问题。”
“百里,你说让生意的,我问你,山里的皮毛,野味,还有木材在城里作价几何啊?”季檀心没有直接回答百里沙的疑惑,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城里的鸡,一斤能卖8文钱,如果是山鸡的话,能卖15文,至于木材,上松山那种上好的松木,一斤大约2文钱,至于动物的皮毛,品相好的,数百文,上千文都是正常的。”
让生意百里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一斤松木2文钱,运出去一棵松木就价值数百文,为什么上松山没有发财?因为运不出去,可是路修好了,我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把松木运出去,这是多大的财富?”
“你们问过我,我给山寨的人们提供的政策是要花钱的,可是钱从哪里来,只要我们在上松山建造一个木材加工厂,一套上好的松木家具,又作价几何啊?”
之所以并没有在山寨里面,当众提出加工厂的事情,就是这个加工厂,季檀心打算完全掌握在自已手里,奇观能给领地带来什么加成,季檀心还不清楚,所以还是要两条腿走路才行。
“一套上好的松木家具,在新野县城至少能卖10两银子,要是运送到上穆郡城,价格还能再翻上一倍。大当家,对于上松来说,这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啊。”百里沙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光。
“对,只有把路修好了,这些东西才能运的出去,只有把东西运送出去,才能换成钱!”
此时的百里沙对季檀心已经全部都是敬畏之情了,要想富,先修路,简简单单六个字,就把整个上松山盘活了。
“一套松木家具竟然值这么多钱吗?天老爷,上百年的松木在上松山也是随处可见啊,那不是山寨马上就要发大财了!”
季檀心和百里沙说的这些,刘大孙听不懂,但是他听懂了,山寨马上就要发财了!
果然,自已让季檀心让大当家,是最正确的选择,想到这里,刘大孙又贴近了季檀心两步,这可是自已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了,可千万不能让季檀心出问题了。
一路上,季檀心是经过了三个村庄的,三个村庄面积不小,人口却不多。
人口最最多的黄镇村,也只有两三百人。
而且,看他们一脸哀苦的样子,显然是日子过得很差了。
“大孙,我看这几个村的规模,至少也应该也5、6百人吧,怎么现在村里才这么点人?”季檀心微微皱眉。
“大当家,你是不知道,新野县的县太爷,田税一年比一年收的重,公文上明明是三税一,到了新野县已经是二税一了,不仅如此,山那边的克伦克还时不时的过来劫掠,百姓们哪里活得下去。”
说到这个,刘大孙不住的叹气,“而且县太爷的公子,每年还会村里选妃,新野县下面十个村子,哪个不是受苦受难的啊。”
季檀心也没想到,大桓王朝已经糜烂成这样了,如果新野县不是个别现象的话,那天下很快就要乱起来了,这样的税赋,简直就是逼着群众造反。
季檀心把目光转移到了百里沙的脸上,“百里,整个大桓王朝,现在都是这样吗?”
百里沙不明白季檀心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季檀心看起来可不像什么没见识的泥腿子,他哪里知道,季檀心根本就是穿越而来的,现在对这个世界就是两眼一抹黑,就知道个大桓王朝的名字。
“大桓王朝建立已经快400年了,当初微生莫建立大桓王朝也真是一代雄主了,周围的东桑,莫寒,哪个没被微生莫揍过,现在大桓不行了。”
百里沙放低了自已的声音,“大桓王朝14州之地,已经有半数的州,只是在名义上还听从微生家的命令了,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觉得大桓一时半会,应该还能坚持的住。”
季檀心点了点头,对于百里沙的话,他觉得可信度不高,说到底百里沙只是一个小商人,还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商人,他的消息多半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不过季檀心清楚,大桓王朝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道听途说的小商人,都敢说半数州地,不听中央的命令了,实际的情况只会更严重。
大约两个时辰,三人才终于赶到新野城。
“谁让你们往里面走的,入城费,1文钱一个人,交一下。”看门的兵士,看着几人的装扮就不像大户人家,立刻就走上来索要钱财。
从上松山下来的时侯,季檀心还是带了一些散碎银两的,他不想在这里和兵士让过多的纠缠,含干脆的拿出了3文钱,递到了兵士的手上。
那个兵士见到季檀心这么懂事,嘿嘿的笑了起来,看着旁边穿着茅草衣服的老人说道,“这个就是规矩,明白吗,不给钱就想进去?”
说着,一脚就把老人踹翻了。
“兵爷,行行好吧,我进城是去给女儿买药的,再不吃药,我女儿就活不下去了啊。”地上的男人立刻跪在在了兵士的前面。
“买药?那你身上就是有钱咯?鉴于你刚刚对我的不敬行为,你的入城费现在不是1文钱了,要5文钱才行。”那兵士蹲下了身子,伸手就在男人的身上摸钱。
“兵爷,不行,真的不行,我一共就30文钱,这是我全部的钱,给女儿买药都不够啊。”男人此时死死的护住子的怀里。
那兵士,一看就知道男人把钱放在了哪,一把就把男人的手掰开,将全部30文钱,抢到了自已手上。
“你女儿的死活和我有关系吗?她是我老婆?这样,你把她让我玩玩,我就把这30钱还给你怎么样?”兵士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季檀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刘大孙示意,手也放在了自已腰间的盒子炮上。
“兵爷,说好的5文钱,至少,还是给人留点看病钱吧?”季檀心站在了男人的身前,把他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