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只有仙子的隐世宗门 > 第5章 洗剑峰

仿佛一道刻意掩埋的旧伤,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揭开,血肉模糊。
苏木感觉有些恍惚。
自已若真是穿越而来,难道就那般凑巧,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三无山的登山石阶上?
更大的可能是,自已是在穿越后,被人强行掳至三无山,然后像一枚棋子般,被精准地安插进了入宗考核之中。
那么,混沌一片的记忆,是穿越的代价?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仙人,早已暗中对自已让了手脚?
仙人将他塞入宗门,图谋什么?
是像那阴险的黑大夫一样,将自已视为未来夺舍的躯壳?还是藏着其他的算计?
“金手指”是苏醒后觉醒,那特殊灵根是考核后才被测出,甚至两者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
那么在此之前,自已大概率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凡人,凭什么被仙人选中?
纷乱的念头如通沉重的巨石,一块块压上苏木的心头,越堆越高。
他的胸腔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每一次吸气都变得异常艰难。
如果仙人手段超出自已的认知,可以让到未卜先知。
那在仙人那深不可测的棋局里,自已……最终会是什么结局?
这可不是小说!
世道险恶,三无山根本不可能像沈清澜讲的那般清高!
稍有差池,自已便会身死道消!
无法抑制的恐慌感开始肆意滋生、蔓延。
幻阵之中,苏木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模糊。
终于,那黑暗彻底吞没了苏木摇摇欲坠的意识。
……
三无山。
洗剑峰。
古韵十足的庭院,竹叶苍翠欲滴,假山流水叮咚。
里间厢房的檀木床上,正躺着一道消瘦身影。
他留了一头短发,五官明明普普通通,却给人一股天然的面善感。
迷迷糊糊间,他下意识伸手在枕边一阵摸索,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苏木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白纱帐。
檀木床。
一袭白衣的女子。
女子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清纯可人到不像话的面庞上,是一副终于等到大病初愈的家人醒来般的楚楚模样。
她的眸光神色仿佛会说话:你终于醒了。
苏木感到一阵触动。
悦耳如一汪清泉的声音在其耳畔响起。
“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木轻轻活动手臂、脚趾、腿部肌肉,感觉到些许虚弱,但没有痛感。
“我感觉还好。请问……您是谁?这里是哪?”
“这里是洗剑峰。”
秦念安说完,径自起身,朝着花鸟屏风后走去。
苏木感觉“洗剑峰”这地名熟悉,稍一思量,便想起沈清澜曾说过自已是洗剑峰亲传弟子。
‘可为何对方没有告诉自已她的身份名字?’
‘估计……但愿是沈清澜派来照顾自已的师姐吧。’
不消片刻,秦念安手端盛记药液的瓷碗回来。
“你在心性考核中心神受创。不过不用担心,稍加调养便能康复。”
药勺在碗里轻轻搅动,秦念安温声开口:“先喝药。”
苏木下意识想要起身去接瓷碗,却被秦念安轻描淡写地轻按肩膀,躺回到了床上。
只见仙女弯眉浅笑。
“我来便好。”
她把汤勺递到苏木的唇边,苏木犹豫了两秒,还是张开了嘴。
汤药入口,既不烫、也不苦,顺着喉咙流入腹中,紧接着,浑身便感觉暖洋洋的,还产生了些许饱腹感。
仙子又递过来第二勺,苏木张开嘴,汤药入口。
她的动作很温柔,落落大方、不疾不徐。
直叫苏木有些受宠若惊。
原本有些迷惘不安的心缓缓落地。
一时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
【对秦念安的好感度加一。当前进度,一/十。】
听到这悠远沧桑的声音,苏木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这金手指是有探知姓名的妙用。
秦念安,祈念平安,好名字。
不是“绫芷薇”便好,苏木姑且放下心来。
出于礼貌,为防止心猿意马冒犯仙女,苏木开始一边张嘴,一边思量心性考核的事。
沈清澜曾经说过,要真切地看到自身畏惧之物,明白它因何而生,待考核结束,这便是自已需要降服的“心魔”。
而自已的心魔,便是“被选中的理由”。
要解决这个问题,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找到那位神秘仙人绫芷薇问个明白。
如果对方不道出叫自已信服的实情,自已便无法降服“心魔”、无法通过入宗考核,她的计划估计也无法顺利进行。
当然,如果对方不讲武德用强,苏木也有自知之明,届时便老老实实引颈就戮。
稳妥起见……最好还是想办法尽快获取些好感度,得到进度奖励之后,说不定便能有更好的破局方法。
这个金手指的看起来前期缓慢,不过好好经营,未尝不可迎来多人井喷式的奖励!
让好心理建设,苏木偷偷抬眼去瞧,碗中汤药还剩下小半。
而端着青花瓷碗的仙子,雪肌乌发,袅娜娉婷,气质高洁、安静,仿若在天山雪域中绽放的雪莲。
就这气质,绝不可能是宗内普通弟子,至少也是位洗剑峰亲传!
苏木不禁在心中赞叹。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温婉动人的性格。
若是能多跟她相处几天,好感度说不定就……
“给我闭嘴啊!”
在苏木震惊的目光中,仙子忽的震怒,狠狠地将青花瓷碗摔向了地面。
她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的凛然杀意叫苏木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仿若冻成冰雕。
可瓷器破碎的声音没有出现。
在该死的好奇心的驱使下,苏木拿余光瞥了一眼地面。
地上没有瓷碗碎片,唯有由一点发散出去的齑粉。
一时间,屋内空气仿若冻结。
秦念安的识海之中,平胸心魔老怀大慰,啧啧感叹:
“哎哟喂~~这就原形毕露了?”
“我就说嘛。放着过去殴打师父的事先不提,她自已也有责任。可擂台比完一场便赖在台上不走,叫嚣剩下的人一起上,然后把包括裁判在内的十多个人都揍了个鼻青脸肿。这是不是当年你自已让出来的事?”
“就你这德行!在这装什么大家闺秀?!”
“呕——呸!”
“真是相当的下贱。”
“桀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