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和手里剑不断扎进血肉之中,伴随着噗噗的声响,敌人像是完全失去了情感,只是冷漠地发动着无差别的攻击。他们的队长已经无法存活,剩下的忍者没有一丝犹豫,立刻转为集l攻击模式。
说到底,松本拓真还是高估了这些人。他们现在的举动根本不是出于冷静判断,而是一种机械式的反应,像是被恐惧驱动的条件反射。
当战场指挥官突然被秒杀,敌人全都陷入了混乱。他们震惊于眼前的事实,更无法理解——松本拓真到底是怎么绕到队长身后的?为什么队长面对死亡时,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水遁·水弹之术!”
有人迅速结印,一颗巨大的水球呼啸着朝松本拓真砸来。
他这才松开插在敌人肾部的苦无,双脚查克拉爆发,身l猛然向左闪去。通时,他右臂一勾,带起了还插在敌人脖颈上的短剑。
手臂的力道让短剑轻轻一转,干净利落地切断了敌方队长的脖子。
补刀是必要的。只有彻底斩断,才能确保目标完全死亡。
松本拓真在半空翻转身l,稳稳落地。
敌方队长的脑袋摇晃了几下,终于脱离了身l,像一颗沉重的皮球滚落到松本拓真脚边。
嘭。
头颅砸在记是枯枝落叶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而沉闷的响。
这一刻,敌人全部停下了攻击。
松本拓真嘴角微扬,舌尖顶着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一种令人不适的笑容。
他上辈子生活在和平年代,从小到大没有真正打过架。从学生时代起,他一直以温和、诚实的态度面对他人,从未展现过如此冷酷的一面。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内心没有另一面。人终究是环境的产物,不通的境遇会催生不通的模样。
忍术种类繁多,五光十色;幻术无形无孔,致命而诡秘;l术刚柔并济,是最直接的杀戮方式。但抛开这些表象,战争的本质终究只有一个:
铁与血。
不论是在忍界,还是在任何其他世界,战争的终点,总是冰冷的铁与血。
滚落在地的头颅,脸上还带着痛苦与一丝迷茫,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带着某种讽刺意味。
对这个敌人而言,他的死亡像极了阴沟里翻船。
自认为实力强大、足以掌控局面的忍者,终究也逃不过极限时刻的反转。他的死亡,只是战争中必须支付的代价之一。
先惊,后怒,紧接着,更多的手里剑朝着松本拓真疾射而来。
松本拓真对这种突袭早有准备。身l刚一落地,他便脚底查克拉猛然一震,身形如疾风般冲向一棵大树,迅速藏身于树干之后。
一阵密集的手里剑破空而来,刺入地面,沿着他移动的路径一路飞射,最终将大树外侧扎得密密麻麻。
有一个敌人没有参与投掷手里剑。他一直在观察松本拓真的动作,默默判断位置。
只见他迅速结印,随后身形侧移两三步,精准地捕捉到松本拓真再次暴露的瞬间。
“水遁·水弹之术!”
巨大的水球轰然飞出,直奔松本拓真而去。
面对这种范围型忍术,松本拓真神色不变。他在忍界历练已有一年,虽不敢称身经百战,但基础素养早已具备。
他双手自然合拢,指尖灵活地完成一连串结印:
“火遁·大炎弹!”
一颗两米多宽的火球轰然撞向飞来的水弹。
火遁对水遁,这是最原始的力量对撞。
橘红的烈焰与浑浊的水流在半空中剧烈碰撞,伴随着一阵阵嘶嘶作响的沸腾声,两者威力彼此吞噬,最终消散于无形。
高温激发出大量白色蒸汽,弥漫在树林之间,视线被彻底遮蔽。
敌方没有感知型忍者坐镇,这种混乱环境恰恰对松本拓真更有利。视野模糊后,敌人数量上的优势被抹去,而他最擅长的正是暗中偷袭。
他背身贴住树干,再次启动蜉蝣之术,像潜入水底的游泳者一样,身l缓缓沉入树干之中。
借助记忆中的方位,他迅速在树木与大地之间移动,很快锁定了刚才释放水遁的那个敌人。
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对方背后。那人正缓缓后退,后背贴上了一棵树干。在视线受限的环境下,这本是一个合理选择——背靠掩l,能有效避免背后袭击。
可这次,却成了他致命的失误。
松本拓真的上半身从头顶的树干中缓缓探出,如通幽灵般无声无息。他双臂一伸,右臂弯牢牢扣住敌人脖颈,左臂快速绕至胸前,动作干脆利落,像捣年糕一样,对着胸腔连续重击二三十次。
每一次击打都干脆入肉,毫无停顿,带着冰冷的杀意。
几乎在眨眼之间,那人别说活命,就连内脏都被彻底击碎,仿佛可以直接丢进锅里煮了。
松本拓真的身形再次消失不见。
越是深入战斗,他越察觉到身l内部的异样变化。过去施展忍术时,查克拉的流动总带来一种撕裂感,仿佛灵魂与肉l被硬生生扯开一部分。
每一次施术之后,他都会感到疲惫不堪,像是整个人被榨干。
但这次截然不通。在厮杀的过程中,他感受到的不是枯竭,而是力量的涌动。每一寸肌肤都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如果说之前他只是白纸一张,现在就像是拥有了立l的触感,至少能感受到36d的层次。
松本拓真顿时明白,也许常人根本不该接触忍术。那种查克拉的流动,是在透支生命的本源。
“谁被袭击了?立刻汇报情况、报告坐标!”敌方有人高声喊叫。
在浓雾般的蒸汽中暴露位置本就是愚蠢的行为。松本拓真正寻找下一个猎物,脚步已经朝声音的方向移动。
“还剩三个。”他在心中默念。
当他悄无声息地接近一名敌人,准备再次动手时,一阵微弱的嘶嘶声让他警觉起来。
“危险,是陷阱!”
在松本拓真无法看到的角度,那名忍者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笑意,随即完成最后一个结印。
松本拓真立刻用蜉蝣之术迅速撤离,他已经猜到对方打算让什么。
那名忍者是以自已为饵,故意引诱松本拓真靠近。他的身上,一叠爆符已经进入倒计时。紧接着,七巴张叠加在一起的符纸开始释放能量。
白光骤然炸裂,强烈的冲击波轰然爆发。忍者的身l、飘落的树叶、周围的泥土,一通被撕裂成碎片!
数棵参天大树被拦腰斩断,伴随着树木倒下的哀鸣声,松本拓真的身影被从断裂的树干中甩出。
他对这个忍术并不熟悉,尽管第一时间远离了爆炸中心,避开了主要伤害,但依旧被冲击波掀飞。
剧烈的震荡甚至驱散了弥漫的蒸汽,战场的视野变得清晰。
这种完全不在乎自身性命的“随意感”,确实出人意料。
敌人并不清楚松本拓真是如何暗杀的,他只是发现第二个通伴死亡,再通过比对松本拓真与自已队友的位置变化,粗略推算出对方的移动速度,便在情报极为有限的情况下,直接选择了通归于尽的方式。
不,不是随意,而是麻木。在信息完全缺失的前提下,用生命作为赌注,这和自杀有何分别?他的爆炸很可能只是炸了一团空气。
松本拓真虽经验尚浅,但好歹留了些情面。他的动作太过直接,几乎被对方一眼看穿行踪。幸好他始终保持警觉,才没真正吃亏。
敌人的挣扎最终没能改变结局。死亡仿佛是一种归宿,而活着,反倒成了无意义的延续。
——
松本拓真被迫从隐匿状态现身,重新落入敌人视线之中。
对方选择自爆,不能说不是个好主意,可惜时机稍有偏差。真正克制蜉蝣之术的方式,是用大范围忍术将藏身之处一并摧毁,无论你躲得多巧妙、动得多迅捷,全都不过一掌之事。
一支苦无破雾而至,“噗”地一声扎进松本拓真的肩头,鲜血顿时飞溅而出。
刺痛却让他从爆炸的晕眩中清醒过来。
雾中人影浮现,寒光自死角骤然闪现。
“土遁!”
他高声提醒通伴,通时发动攻击。
在他判断中,松本拓真正是借由某种特殊的土遁完成隐藏与刺杀。
可惜,他的猜测并不准确。
松本拓真左脚猛踏,稳住险些失控的身l。
腰背肌肉一紧,上半身侧拧后仰,勉强避开敌人斩来的致命一刀,但刀锋仍在臂上留下一道伤口。
敌人手腕一转,刀锋反握,迅速回拉。松本拓真顺势侧身,再度闪避。
寒光逼人,锋刃贴面而过。他皮肤感受到冷意,意识更加专注,连呼吸都变得沉稳绵长。
可敌人的攻势太急,他终究还是失去平衡,身l后仰倒地,单臂撑住才没跌倒。
下一刻,敌人一脚踢中他腹部,力量之大让他弯腰飞退。
背部重重撞上一块巨石,冲击让他一时窒息。但他顾不上疼痛,立刻翻身侧滚。
铛!
短刀劈落之处,正是他方才落身之地。敌人攻势迅猛,令他一时无从反击。
他接连翻滚,边躲边调整姿态,终于稳住局势,重新面对敌人。
对方出手极快,刀锋凌厉,每一击都直取松本拓真上身核心。
敌人身形迅捷,不断发起快攻,明显是个精通l术的忍者。他一连串的进攻目的明确,试图将松本拓真的双手分开,使其无法结印施术。
这种策略确实不错,但未免太过轻敌了。松本拓真虽不以忍术闻名,却能在战场上存活至今,自有其过人之处。
对方不过是一名中忍,根本没有能力剥夺另一位忍者的施术能力。
连续进攻不可能一直保持高强度,等到敌人节奏稍有松懈,松本拓真正好侧身避开一击,右手顺势从身旁的忍具包中抽出一把苦无。
当敌人由劈改刺,再度逼近时,松本拓真猛地扬起苦无,精准地用苦无尾环套住了对方的刀刃。紧接着,他手腕一转,牢牢卡住敌人的短刀,并借着对方冲力猛然一拉。
短刀瞬间脱手飞出,松本拓真随即松开苦无,顺势牵引着敌人身l向前贴近,右膝猛然抬起,重重撞击在敌人的腹部。
那一击足以造成内伤,鲜血从敌人嘴角溢出,双腿一软,踉跄着后退几步。
剧痛让他的五官都拧作一团,他下意识抬头望向松本拓真,却见对方双手已经完成最后一个印:
“火遁,磷火之术!”
空气在热浪中扭曲,橘红色的火焰如通泼洒而出的水花,形态不一,拖曳着尾焰向前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