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霈历经磨难,终得飞升,本以为苦尽甘来,哪知天界等待他的竟是堆积如山的旧债和一众神官的冷眼。
原来他上次魂飞魄散,重塑肉身时损毁了不少天宫宝物,更欠下一株名为“紫灵仙藤”的稀世奇珍。这债啊,躲是躲不过的……
金光散去,夏霈还未来得及细看久违的天宫,一股子陈年药渣混着凡尘的浊气就从他身上散开,引得路过的仙娥纷纷掩鼻。他正尴尬,一个小仙娥静清气喘吁吁跑来:“夏长老!恭喜飞升!可……可您快看看那边!”
她指着远处一片光秃秃的药圃,翻着手中册子急道:“那里面原先生长的紫灵仙藤树,上回给您重塑金身时用掉啦!后来好不容易补种一棵,又不知怎的枯死了!枫童师傅说,这树,就是您欠天界最大的一笔债!”
夏霈心头一沉,未及细问,文官枫童已飘然而至。
他拍拍夏霈肩膀,神色凝重:“静清所言不虚。那紫灵仙藤乃天地奇珍,非功德可抵。你需寻回一株活的,方能了结此债。”
他压低声音,“此树只生于妖界禁地——百妖花市深处,当年是神医夏憩冒死带出一株。花市之主,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妖兽之王,茸涧。”
“茸涧?”夏霈眉峰微蹙。
“正是。”枫童点头,“百妖花市凶险莫测,神官禁入。”
随后,他引着夏霈走向召集众神的漫书殿,沿途所遇神官,或侧目冷视,或窃窃私语,目光复杂难明。低语声隐约传来:
“啧,这身浊气……”
“‘肉酱战神’还有脸回来……”
“欠着千亿功德呢……”
各种各样的让人心生不悦的声音传到夏霈耳中,让他心中一沉。
“好久不见夏长老!”
“夏长老!”
“严晨大人染柔大人怎么还跟他打招呼?不怕沾上晦气?”
沿着传来的声音看去,发现是严晨和染柔曾经的两兄弟。
“嗡嗡嗡”此时此刻又传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飞升的啊!一上来就臭气熏天的,害我打扫的好累,被贬一次好多神官有的都飞不上来,他就飞上来3次了!”
“你也不看看人家当年是什么地位,常年香火排行第一呢,还是有实力的。”
“香火第一?呵,现在怕是连给土地爷上香的功德都凑不齐了吧。”
“把我宫殿搞坏了,现在又把我宫殿变得乌烟瘴气、臭气熏天的。”
“还有我们文神的宫殿离武神殿远,不然我也要遭殃了!”
夏霈面不改色,但仍觉得颜面尽失,小声嘟囔:“没事,也算是又出名一次了,呼——放平心态,没事的。”
心中暗暗自责,早知道我要飞升,当时就要离开我发酵的药缸远一点,就不会有这些事端了。
这时,一位医神气冲冲的走进来,张口开骂:“哪个武官把我柳淑藤给震坏了,练功的时侯不知道离开我们医神的宫殿远一点啊!”
严晨看见这个医官这副模样,直接就开口怼他:“对对对!都是我们武官的错了,天天说医神严谨,确实严谨的。”
那个医官也是非常不服气:“你有话直说!”
一旁观战的夏霈一声不吭,来到枫文官耳旁问道:“是不是我飞升的时侯给他搞坏的!”
“不是你,是严晨和染柔!”
“哦哦!”
气氛陷入冰点,染柔出来打圆场,“实在对不起这位医官,我们下次会注意的,对不起!”
这个医官也是非常不给面子的开始甩脸,小人得志起来:“哼!你们知道错就好,放心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刚好这些柳淑藤我要用,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转身就开始对夏霈上下打量起来,站在夏霈面前从头看到脚:“哎哟,这不是我们‘肉酱战神’夏长老嘛?怎么,这次飞升没带够‘肉身材料’,又打算来医神殿‘借’点?”
“枫文官您离他那么近,小心沾上他这身‘凡间烟火气’,还有那笔…呵呵,天文数字的债,可别传染了霉运。”
这个挑拨离间的话,听起来实在让人不舒服。
枫文官也是毫不退让给他翻个白眼:“诶哟喂——你不是学医的嘛?还当上医神来了?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个本事,你不在这里我都不知道你是个医官,就深怕你不知道——霉运专挑红眼病传染,您这八个眼睛看人盯人越紧,手里面自已的活漏得越干净吧?”
听完,直接气得这个医官面红耳赤起来:“真是!唉——这点微风就掀起枫文官的玻璃心了!干嘛对我敌意这么大呢?我就开了一个玩笑!”
紧接着枫文官也是毫不逊色起来:“您这个玩笑开得,还得是您啊慈悲为怀,蚊子上来吸血前还要给人家洗干净,还问要不要交个朋友——今年的最佳口是心非奖,我看来非你莫属了!”
气得他转身就离开了,“慢着!”是严晨喊的。
“干嘛干嘛干嘛——干嘛?”刚刚就被枫童怼得吃瘪了,现在记脸的不耐烦起来。
严晨说:“我们是不是跟你们医官讲过,不要在武官附近种植这些娇嫩的药材嘛?你来找我们麻烦,后面染柔给你道歉了,你就一句轻飘飘的离开了,你说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记嘴胡言乱语的医官开始狡辩起来:“当年我们医神们尝百草有的直接上吐下泻起来,尝百草是为众生!你们武夫懂什么大道?几根破藤而已,你们练功时那惊天动地的动静,震死了多少灵植仙草,这笔账怎么算?哦,对了,夏长老最懂这个,对吧?毕竟您可是‘拆迁’的行家!”
染柔气得直接说不出话来:“你——”
严晨直接开骂:“还医神尝百草,依我看——你在尝百草前,还要让夸父追着太阳骂‘谁让你晒干我的草药的’?我看你啊!先得去看几年书,不然天天吃这些草,脑子都吃出毛病来啦,要是没吃出毛病,那这尝百草尝的不是草,是不要脸吧!”
“你!你给我等着!”
夏霈和众人都开始偷偷嘲笑起来,他更加老羞成怒耳朵脖子气得通红,目光转向夏佩又是一副上下打量的姿态哼声道:“亲爱的夏长老,您老人家啊!还是不要笑我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偿还你自已欠下的功德吧!听说你现在的功德连一个土地官都比不上呢?”白个眼就走了。
枫文官说:“不用管他!”
夏霈看着那医官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又瞥了一眼周围神色各异的神官们,心中暗叹:“得,这‘自在’日子还没开始,就欠了一屁股树债。行吧,找树去!”
这场闹剧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