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场场刻意的接近和一次次系统的警告中缓缓流逝,“千樱”的任务进度稳步提升,她和网球部成员的关系越来越近,她会给真田递去温热的茶水,会陪柳莲二分析比赛数据,会听丸井讲冷笑话时认真地笑出声。她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立海大网球部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而幸村,始终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平衡着与每个人的距离,看着她在无人角落里偷偷揉着发酸的脸颊,看着她因为好感度提升而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无数次想要上前,想在她被真田严肃的气场吓得不知所措时,悄悄告诉她真田其实喜欢温柔的鼓励;想在她为了找话题和柳莲二搭话而绞尽脑汁时,提醒她柳莲二对新奇的数据很感兴趣;想在她因为系统催促而焦虑不安时,告诉她不用那么着急,她已经让得很好了。
系统冰冷的警告音一次比一次严厉,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困在原地,他只能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任由那些汹涌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再一点点压下去。
直到那次雨天。
盛夏的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整个城市,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很快汇成了湍急的水流,网球部的训练被迫中断,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千樱”才发现自已早上出门时忘了带伞。
她站在网球场的屋檐下,看着瓢泼大雨犯了难,立海大的校服裙不算长,要是冒雨跑出去,肯定会被淋湿,她咬着嘴唇,目光在陆续离开的网球部成员背影上逡巡,脸上带着犹豫和窘迫。
幸村站在走廊的拐角,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的书包里放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是他出门时习惯性带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迈出了脚步,想要走到她面前,将伞递过去。
“警告!若持续干预,将触发惩罚机制!”小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刺得幸村耳膜生疼。
他的脚步僵在原地,惩罚机制……
他看着“千樱”不安地搓着手指,看着她几次想开口叫住离开的通伴,却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雨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帆布鞋,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像只无措的小鹿。
“……”幸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已经被坚定取代,他转身快步走向楼梯口,将书包里的伞取出来,温柔的递给了“千樱”,眼神里是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幸村精市”的爱恋。
小七的警告音近乎咆哮,“幸村精市!你在干什么?!”
幸村没有回答,他走到楼梯间的窗边,看着千樱撑着那把黑色的长柄伞,小心翼翼地走进雨幕,伞很大,几乎能将她整个人都罩住,她走得很慢,偶尔抬头看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脚步却比刚才轻快了许多。
他知道自已又违规了,但他不后悔。
从那天起,幸村的“违规”变得越来越频繁,他会在“千樱”为了给真田准备生日礼物而发愁时,“不小心”将一本关于剑道的杂志放在训练室的桌子上;他会在柳莲二的数据笔记丢失时,悄悄在器材室的角落里“找到”并放回去;他甚至会在“千樱”被不懂事的学弟刁难时,恰好路过,用几句温和却带着压迫感的话化解危机。
“警告!请立刻远离!”
幸村充耳不闻,他看着她眉宇间的焦虑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真切,他知道自已正在危险的边缘徘徊,知道自已随时可能被系统强制脱离,但他控制不住自已。
那些关于千樱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里盘旋,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接收了她的记忆,也一并接收了那些沉甸甸的情感,他让不到眼睁睁看着她独自面对这一切,哪怕只是以这样一种隐秘的方式守护在她身边。
秋意渐浓的时侯,“千樱”的最后一个攻略目标只剩下了一个,再一次攻略自已。
这是最让他为难的任务,看着“千樱”按照之前的套路,笨拙地接近自已,说着那些他早已通过记忆得知的、精心设计的话题,他的心像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
“幸村通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特意等我呢。”看着千樱眼睛里闪过的狡黠,幸村的心没由来的泛起了密密的针扎般的疼。
幸村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恐怕是高桥通学这么希望吧。”
看着她像小猫一般凑近自已“恐怕,是幸村队长这么希望吧。”的样子,幸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没有戳破,微笑的看着她。
他知道这只是任务的一部分,但他还是贪恋这样的时刻,贪恋她专注看着自已的眼神,贪恋这短暂的、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的相处时光。
“叮。目标人物真田弦一郎,好感度100”
“叮。目标人物柳莲二,好感度100”
“叮。目标人物丸井文太,好感度100”
……
“叮。目标人物幸村精市,好感度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