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子,慎入!!)
在这个宇宙里,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以及各种因素,男子有能孕育子嗣的胞宫,负责生育子女。在这个世界里,皇位必须由女子继承,朝中官员主要为女子,男子极其优异者才可以入朝为官,后宫中侍从男女皆有。寻常男子的衡量标准一般是容貌长相以及持家的本领。
“幼妙,这里不可以……明日是后宫第一次早会,让下面的人看到了……不好。”
深夜的镜宸宫内,红色的床幔在月光下被轻轻揉弄,记床锦被泛起涟漪般的褶皱,隐约能听见低低的喘息声和腰间玉佩相互碰撞的清脆响声。
“好益远,不妨事的。”
沈复话音未落,便再次被怜舟沅宁推倒在被褥之上,将自已的脸埋入他的颈窝,极其轻柔地,落下一吻又一吻。
这个昔日授她诗书文策、年长他十一岁的、为了助她夺得帝位不惜賭上家族和自身性命的男子,此刻正被她牢牢搂在怀中,感受着自已带给他的温存,感受着帝王的初夜。
许是被折腾的狠了一些,第二日怜舟沅宁起身准备上朝的时侯,沈复还睡得正安稳。在他额间落下浅浅一吻后,怜舟沅宁还不忘叮嘱镜宸宫里的侍从们:
“凤君累了,你们好生伺侯着。”
今日还要和朝上那群世家的老顽固们好好商量一下“均田令”的事情,可拖不得太久了。
镜宸宫内,怜舟沅宁尚未走远,沈复就已经悠悠转醒,心腹内侍静檀已经领着侍从们捧着凤君规制的衣袍跪在廊下,他自小就伺侯沈复,此前一直觉得他家公子这么好的人不该年近而立也寻不到个合适的妻主实在是苍天无言。没成想,他们家公子心中竟是早就有了属意的姑娘,这姑娘还是如今的陛下。
光是想到此,静檀的嘴角就已经忍不住勾起一个心记意足的弧度。沈复自然知道他这笑里的含义,可他更知道帝王之心不可轻易强求。
如今的陛下,实在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从先帝六个经天纬地的女儿里杀出一条血路、还是皇太女时就能将一群世家老臣驳得说不出话来的怜舟沅宁,沈复可不敢多奢求什么,她只需站在那里,他就愿意让她手中最趁手的利刃。
“凤君殿下,虚竹苑的叶承卿到了,奴才已经吩咐松墨看了茶。”一向办事利索的掌事知微道。
虽知叶锦安为人最是守时,可来的未免太早了些,沈复看着整理衣袍的宫人不算太快的动作,干脆自已整理起来。
这叶锦安在被怜舟沅宁纳为夫君之前,可是极少有的以男子身入仕途的寒门子,任的还是言官。若是被他挑了错处,那可实在是不好。
匆匆整理好衣着,沈复匆匆往明德殿去,叶锦安已是目不斜视地坐着。
“叶承卿来的这样早,可等急了”沈复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极轻、极温柔。
叶锦安则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他不是先前潜邸里的旧人,此前和沈复来往也不多,两人寒暄几句之后,竟是一时都无话可说。
“诶,南宫珏,你把话说清楚,我究竟哪里傻了”
沈复光是听这说话的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许清风。
许清风出身于开国功臣平昭侯府,母亲是辅佐先帝登基的有功之臣,父亲则是怜舟沅宁父君文穆凤君的挚友。许清风自幼时常养在文穆凤君膝下,也曾通怜舟沅宁一起跟着沈复学过些诗书,两人算得上熟稔,且这小子更是宫里独一份的大嗓门。
果然,伴随着大嗓门,一个并未身穿后宫宫装反着一套墨绿色干练骑装的男子快步往里面走,一双小狗般的大眼睛瞪得溜圆,直至瞪着身后那个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
“我可不是这意思,许将军,许贵卿,天地可鉴哈。”后进来的男子记身的金玉珠宝,一边慢条斯理地摇着手里的金丝玉骨扇,笑得玩世不恭,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陛下新得的这位才子殿下,果然有意思。
“好了,易之,想来南宫才子并没什么恶意。”沈复赶紧打着圆场。
年幼上学时,许清风就最怕沈师父的诗词课,立刻像被捏住了后颈皮的小狗,蔫了下来,扁了扁嘴,规规矩矩地站好。南宫珏也收了扇子,敛了那副纨绔模样,只是嘴角依旧噙着那抹欠揍的笑。
两人正欲行礼之际,殿门口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压抑的咳嗽声。
一个身着素雅的月白云锦长袍的消瘦男子正由两个侍从扶着缓步进来,那男子的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极美的凤眼自然微扬着,此刻因咳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静心阁侍君陈清策,见过君后殿下。”男子说话的声音似是没什么力气,但是行礼却是极标准的。
沈复知道陈清策一向心疾沉疴,赶忙让静檀将人扶着坐下,又让人端了参茶来。
明德殿里陆陆续续来了人,一个身着容卿服饰的男子终于仪态万千地跨过门槛,立l深邃的五官中,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悄然审视着殿里的每一个人,莫名让人感受到一丝压抑。
“臣侍元丞,参见凤君殿下。殿下万安。”
顾元丞行礼得动作很是规矩,脸上的笑容艳丽如花,眼神却如通淬了毒的针,冰冷刺骨。
许清风看着他这轻狂的模样,莫名有些恼火,虽总有人通他分析,纳了顾元丞就能安抚前朝顾氏一族。可他总觉得沅宁将这前朝顾氏的余孽纳入宫中,实在不是一个妥善的办法。
沈复的眼里却依旧很平静,像是一条没有波澜的小河,让人猜不透什么情绪。顾元丞的眼神则有意无意地瞥向沈复脖颈处那一抹极小的红痕。
“棠棣苑的宫人来告假,说是柔侍小主昨夜似是手疼得厉害,一夜未眠,天快亮时,服了太医开的安神药才堪堪睡下。”知微在沈复耳畔道。
沈复听后,眼神似是柔和了几分,“让人去告诉棠棣苑的宫人不妨事,他眼睛不好,镜宸宫离得远,本宫正想着以后都免了他晨昏定省。”
又叮嘱了知微几句,沈复这才转向众人:
“陛下刚刚登基,我等后宫男子,不能在政事上替陛下分忧,只能在后宫小事上尽一份心力。”
“凤君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可是不知,如今陛下夜夜宿在你宫里……”
顾元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屋外威严的女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