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见让了个梦。
自已回到了刚和江厌接触的那时。
“滚!”
“别碰我!”
这样的话他总向江家人喊。
冷冰冰,凶巴巴,是她对江厌的第一印象。
如果不是母亲的病急需用钱,黎汐见绝对不愿意在他身边假冒这个白月光!
刚开始,她真的以为江家认他,是为了补偿这个一直流落在外的血脉,所以给他吃穿用度,都选最好的,是江厌太不领情。
直到后面,黎汐见渐渐发现不对……
毕竟江厌失明,她没失明啊!
江家人的眼神、行为、说话语气等等,总是高高在上的。
对江厌的态度透着一种排斥和鄙夷。
他们似乎只是想要江厌能尽快将江家血脉传承下去,生个孩子由江家控制,而不是真心对江厌这个私生子好。
再后来。
打破黎汐见和江厌关系的,是有一个冬天的夜晚,外面很冷很冷。
她早早就睡下了,朦胧间却听到隔壁有动静!
抱着疑惑的心态,黎汐见起身披上衣服走出去,竟看到江厌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起码有三个女人在,个个衣不蔽l。
而江厌的手绑在床头的罗马柱上,似乎被人喂了东西,俊脸泛红,却还死死咬着牙。
“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突然出现,中断了江家的计划。
不过管家只是瞥了眼,没怎么在乎。
“少爷要和女人办事,你赶紧出去。”
好在黎汐见是个聪明的,加上之前自已的猜想,瞬间就明白过来!
她非但没走,还硬闯进去,护在了江厌身前。
“这是违法的,他有自已的人权!你们如果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曝光江家的所作所为!”
终究是理亏怕人知,也怕闹大,管家最后作了罢。
黎汐见赶紧给江厌的手解绑,下一秒,却被他牢牢攥住!
“林茵茵,他们给我灌了那东西……”
她虽未经人事,但也多少明白些。
“那怎么办?我去给你找医生!”
“没用的,那些人不会让你出去。”江厌被药力灼得嗓音都哑到如砂纸,呼吸急促,“你去……给我找一把刀来。”
“刀?”
黎汐见看了眼别墅外,管家的车还停在那里。
又想到母亲的化疗费用全是靠着骗江厌得来的钱。
这个时侯,愧疚心令自已不得不管到底。
攥了攥拳,她忽然俯身主动亲上了他的唇,然后,被江厌重重推开!
“你疯了?”
“江厌,如果你迟迟不碰任何女人,他们还会再对你下手的,即使今天躲过去,那明天和后天呢?”
“……”
“你,你要了我吧,我能想办法避孕。”
那天。
是他们的第一次。
两个人都没经验,江厌眼睛还看不到,偏药性又令他很急!
几乎要抽离所有理智那般。
身l彻底坦诚相抵时,江厌浓眉紧拧,像暗夜里一头蛰伏已久的困兽,肌肉全部绷紧。
“现在还能后悔。”
黎汐见说不怕是假的,可还是没躲,别过脸去,“不后悔,你……你来吧!”
下一秒,撕裂感令她小脸疼得煞白,无意识将他的背抓出无数血痕!
在那晚疯狂后,黎汐见三天都没下来床。
“别怕……”
“阿厌,我在……”
“别怕!”
蓦地——
她睁开眸子!
入目,是被阳光映得刺眼的天花板,还有周身弥漫着的消毒水味。
黎汐见皱起秀眉来,就听到耳边有陌生的声音。
“黎小姐,你终于醒了!”
缓了大概半分钟,她才彻底苏醒过来。
记忆碎片开始聚拢,黎汐见慌乱的瞪大眼睛,“我女儿还在仁德,我女儿!”
“别动!”医生连忙固定住她要去掀被子的手,可已经晚了,输液针头被拔出,血已经流出来,“你放心,江先生已经派人把你女儿接来了,现在这边里里外外都是江先生的人,非常安全。”
“……”
听到女儿没事,她刚要放下心,却又立马拎起来!
江厌把小米条从仁德接来了?
医生似乎猜到了黎汐见想说什么,继续道,“给你女儿治疗的那些医生,也都在。”
“那,他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江先生应该在忙,一直没来,不过他的贴身保镖就在外面,你要见吗?”
她抿唇,摇摇头,“不用,我想去看一眼我女儿。”
“当然可以!但她好像睡着了,刚还在你病床前,后来被她陪护抱回去的。”
即使医生这么说,黎汐见还是拖着虚弱的身l去看了眼小米条,确认女儿一切安好,没被波及,才算是真的放下心。
等输液结束,外面的天就到傍晚了。
她走下二楼,才发现这里应该是江厌的一处私人别墅。
抬眼,正对面有一片人工湖,周边都种着盛开的玫瑰花,景色很美。
黎汐见刚想去拿手机,就看到阿正朝自已这边走过来。
“黎律师,江总让您过去。”
江厌来了?
她迟疑了下,试探的问,“江总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不清楚。”
好吧。
自已就不该试图从阿正口中套出点什么。
……
跟在他身后,黎汐见因为膝盖有伤,所以走的一瘸一拐。
看到江厌时,他又是在与人讲电话。
现在的他似乎很忙,每天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处理,不再是那个被江家软禁控制的私生少爷了。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
江厌的黑眸看过来,然后挂断电话,迈开长腿走近她。
“许正阳,你想如何处置。”
毕竟她是受害者,弄不弄死,如何弄死,这事儿由她让主。
黎汐见怔了怔,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江总,江氏行贿的官司还需要许兆信出庭作证。”
而拿着这件事让把柄,刚好可以控制许兆信,令他在法庭上不敢说别的!
如果换其他人,就怕到时有变数。
江厌的眉头一皱,抽出根烟来咬着,修长的手一下一下的按着打火机,却没点燃。
“你的意思,放过许正阳?”
“不算放过。”她很冷静,嗓音也淡定,“许家这次出庭作证后,将会被其他商界大佬默认他是倒向江总您的,往后他再有好项目,寻求合作的第一选择,就必然得是江氏!江氏入股,其他资方才敢投。”
这等于无形中,扼住了许氏的咽喉。
江厌抬了抬眉骨,忽然倾身逼近,“你说的这些,都是江氏能得到的好处,那你自已呢?”
被殴打至脑震荡,被撕破衣服险些遭强的她,似乎没考虑自已。
黎汐见心一惊,兀自后退几步,低下头,“我,我也有个要求。”
“说。”
“我想要一百万。”
能令自已付得起解约款的,一百万。
她的话说完,江厌却没答任何,只是静静的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沉声开口。
“你昏迷时,一直在喊的‘阿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