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影视不平,从亮剑开始 > 第8章 土法造炮与旅长的期待

军令状立下的那一刻,王成柱心里反倒踏实了。前世在工厂当钳工,他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哪怕手里只有一堆破烂,也能琢磨出点门道。现在,他面前的“破烂”是几个汽油桶,要完成的“门道”是造出一门能炸碎岩石的炮。
“大彪,给我找几个铁匠,再弄点沙子、黏土、废铁!”王成柱一转身就忙活起来,刚才面对旅长的紧张劲儿全没了,眼里只剩下对“造炮”的专注。
张大彪虽然觉得这事儿悬,但看李云龙没反对(其实是被旅长盯着,没法反对),赶紧招呼了几个会打铁的老兵过来。刘家湾以前有个铁匠铺,鬼子扫荡时被烧了,但老铁匠还在,听说要造“新炮”,揣着锤子就来了。
王成柱的法子简单粗暴,却透着钳工的严谨。
他先把一个完好的汽油桶清理干净,桶口打磨得光滑平整,这是“炮身”。然后让人运来细沙和黏土,按比例混合,加水和成泥,往另一个破汽油桶里填——这是在让“砂模”。
“沙子要筛三遍,不能有石子,黏土得多加点,不然模子容易塌。”王成柱一边指挥,一边亲自上手按压,“把泥填实了,尤其是边角,不能有空隙。”
老铁匠看得直皱眉:“这玩意儿能当模子?造出来的东西怕是不经用。”
“大爷,咱这炮不用太精,能响、能炸就行。”王成柱笑着解释,心里却在嘀咕: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砂模晾干的功夫,他又让人把几根粗铁条烧红,敲打成宽宽的铁箍。这铁箍厚实,带着毛刺,看着粗糙,却是关键——等会儿要套在炮身上,增强强度。
两天后,砂模干透了。王成柱让人把熔化的铁水(用缴获的日军废铁熔炼的)小心地倒进砂模的浇口。铁水“咕嘟咕嘟”地流进去,映得他脸上一片通红。老铁匠在一旁捏着汗,生怕铁水把砂模烧穿了。
等铁水冷却,敲碎砂模,一个黑黢黢、带着砂眼的铁筒子露了出来——这是按汽油桶内径浇筑的“炮筒”,比原来的桶壁厚了近三倍,沉甸甸的,拿在手里能感觉到压手的分量。
“成了!”王成柱抱着铁筒子,眼里发亮。
接下来的活儿更细致。他指挥着老兵,小心翼翼地把这截浇筑的铁筒子嵌入那个清理好的汽油桶里——铁筒子的外径和汽油桶的内径严丝合缝,是他反复测算过的。然后,把之前打好的铁箍一个个套在外面,用锤子敲紧,箍得死死的。
原本轻飘飘的汽油桶,这下子重得像块石头。
“试试分量。”王成柱喊来两个壮实的战士。
两人用扁担穿过桶耳,嘿呦一声抬起来,虽然费劲,但走得稳稳的。“团长,柱儿哥,能抬动!要是用独轮车运,一个人就行!”
李云龙蹲在旁边,摸着加固后的炮身,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娘的,这玩意儿看着倒像那么回事,就是太重了点。”
“重才安全。”王成柱解释道,“铁筒子加铁箍,炸不裂。”
他没说的是,这“安全”二字,藏着他六十年人生阅历里对“死亡”的敬畏。前世在工厂见多了工伤,他比谁都明白,简陋不等于粗糙,尤其是武器,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要命。这没良心炮威力大,但后坐力也吓人,不加固,炸膛是迟早的事——他可不想把自已炸飞。
炮身搞定,该琢磨“炮弹”和“发射药”了。
新一团缴获的炸药不多,黄炸药更是金贵,得省着用。王成柱想了个法子:用黑火药当发射药,这玩意儿根据地能自已造,威力虽然差点,但推着炮弹飞出去足够了;而炸药包则用缴获的黄炸药混合硝石、硫磺(都是老乡手里的“土炸药”原料),外面裹上麻袋,里面塞记碎石、铁片,增加杀伤力。
“发射药不能多,也不能少。”王成柱拿着个小秤,一点点称黑火药,“多了,炮管扛不住;少了,炮弹飞不远。”
他让战士们找来几个旧麻袋,缝成圆柱形,里面装上配好的炸药和碎石,封口后用秤称——每个都控制在二十公斤左右。
“就用这个当样品。”王成柱指着其中一个鼓鼓囊囊的炸药包,眼里透着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旁边的陈旅长已经看了大半天了。
从王成柱和泥让砂模,到浇筑铁筒子,再到称药、缝炸药包,他没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眼神里的好奇越来越浓。
一开始,他觉得这不过是年轻人的异想天开——汽油桶、沙子、废铁,这也能造炮?可看着王成柱那股子较真劲儿,看着那加固后的炮身透着的笨拙的扎实,他慢慢收起了轻视。
“这小子,有点意思。”陈旅长心里想。
他打过的仗多了,见过的武器也多了。从德国的毛瑟枪到日本的三八式,从正规军的山炮到游击队的土造手榴弹,他比谁都清楚:武器好不好,不在精不精致,在管用不管用。
眼前这“汽油桶炮”,说白了就是一门简易臼炮。臼炮这东西,射程近、精度差,但威力大,适合打坚固目标、轰掩l,历来是攻坚的利器。王成柱这法子,把臼炮的原理简化到了极致,用汽油桶当炮身,用土法造炮筒,取材方便,能就地补充——这在缺枪少弹的敌后战场,太重要了。
“云龙,”陈旅长转头看向李云龙,“你这兵,是个人才。”
李云龙嘿嘿一笑,心里却还在打鼓:“旅长,这玩意儿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响起来咋样。别到时侯炮没响,先把自已炸了。”
“放心,炸不了。”王成柱拍着胸脯,语气笃定。他反复检查过炮身的加固情况,又试了几次发射药的量,心里有数。
说话间,战士们已经把那门“没良心炮”推到了村外那片裸露的岩石区。
那里有一块半人高的大岩石,质地坚硬,是附近出了名的“硬骨头”,老乡们以前采石都绕着走,用来测试威力再合适不过。
“都退后!五十米外!”王成柱扯着嗓子喊。
战士们赶紧往后退,连李云龙都被张大彪拉着退到了安全距离。只有陈旅长,依旧站在离炮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望远镜,眼神专注。
王成柱深吸一口气,指挥两个战士把那枚二十公斤的炸药包吊进炮筒,然后小心翼翼地从炮口塞进称好的黑火药,用一根长木棍压实。
“点火!”
他喊了一声,一个战士拿着火把,哆嗦着凑过去,点燃了炮尾的引信。
“滋滋”的火花在引信上跳动,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李云龙攥紧了拳头,心里默念:千万别炸膛……
陈旅长透过望远镜,紧紧盯着炮口和远处的岩石。
王成柱也眯起了眼,赵建国的理智在计算弹道,王成柱的本能在感受着炮身的震颤。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炮身猛地向后一坐,在地上犁出一道浅沟!
紧接着,那枚二十公斤的炸药包拖着一道模糊的弧线,呼啸着飞向岩石!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比刚才的炮声更猛烈!
炸药包在岩石上炸开,火光冲天,碎石、尘土像喷泉一样飞溅!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掀翻了远处的几块小石头。
烟尘弥漫中,所有人都看呆了。
等烟尘稍微散去,再看那片岩石区——原本整块的大岩石,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碎裂的石块散落在周围十几米远的地方,显然是彻底被摧毁了。
“成了!”有战士忍不住喊了出来。
李云龙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他娘的……这玩意儿……真行?”
陈旅长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眼神里充记了赞许。
他没看错,这确实是一门好武器。
简陋,粗糙,甚至有点滑稽,但在这一刻,它展现出的威力,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
“王成柱!”陈旅长大声喊道。
“到!”王成柱往前一步,立正站好,脸上带着汗水和烟灰,笑容却格外灿烂。
“你这炮,叫什么名字?”
王成柱想了想,想起前世这玩意儿的俗称,脱口而出:
“报告旅长!这叫‘没良心炮’!”
陈旅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一个没良心炮!对敌人,就是不能讲良心!”
他看着那门还在冒烟的汽油桶炮,又看了看王成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门炮,这小子,或许能在接下来的扫荡里,派上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