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重生为钢铁大亨 > 第1章 含恨重生,钢铁洪流入梦来

1998年6月17日凌晨三点,暴雨如刀,砸在江城市郊那座破败的二层小楼屋顶。林羽蜷缩在楼梯口的阴影里,衬衫被雨水和冷汗浸透,贴在脊背,像一层冰冷的铁锈。十分钟前,他亲眼看着父亲被三名黑衣人按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拳头砸在肋骨上的闷响和母亲凄厉的哭喊混成一片;五分钟前,他摸到自已被撕碎的高考志愿表,碎纸屑黏在血水里;两分钟前,他听见“清算”两个字,像死刑判决,砸得耳膜生疼。然后,世界黑了,雨水灌进鼻腔,他以为自已会死在这个晚上。
可他又睁开了眼。
鼻腔里不再是腥甜的血腥味,而是铁锈混合机油的味道——他正躺在父亲办公室那张塌陷的弹簧床上,窗外蝉声聒噪,老式台历翻在1998年6月17日。日历旁,一台牡丹牌收音机沙沙作响,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播报:“本台消息,国务院下发《关于进一步深化钢铁行业结构调整的通知》……”
林羽猛地坐起,膝盖撞到铁皮文件柜,疼得倒抽冷气,却笑出了声。笑声嘶哑,像铁片刮过玻璃。他踉跄着扑到窗前——钢铁厂的小院杂草疯长,三座土高炉像垂暮的巨兽,炉膛里残火未熄;院墙外,一辆桑塔纳2000正按着喇叭,车门打开,跳下两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腋下夹着牛皮纸袋——和记忆里一模一样,那是来收债的“宏远财务公司”。
前世这一天,他们带走了厂里最后一批库存螺纹钢,父亲当场脑溢血,母亲卖血凑手术费,小妹辍学去广东;三个月后,厂子被拍卖,父亲半身不遂,而他揣着一张南下火车票,在绿皮车厢厕所里哭到呕吐。十年后,他踩着政策红利东山再起,却在2008年金融危机里被合伙人背刺,百亿资产一夜蒸发,最后从国贸三期顶楼跳下时,他想的竟然是——如果1998年那个雨夜,他能让点什么就好了。
现在,命运给了他一把倒转的秒表。
林羽一把扯开抽屉,翻出父亲的账本。纸页泛黄,数字血红:欠款二百七十三万,应收款却只有九十八万,库存钢材按废品价算不足三十万。他指尖发颤,却在“应收款”那一栏突然停住——江城造船厂,七十八万,账龄九十天。记忆闪电般劈进脑海:1998年7月,亚洲金融危机爆发,造船厂资金链断裂,这笔账成了死账;但通年8月,国家启动“债转股”,造船厂被央企并购,只要撑过这两个月……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林羽攥紧账本冲下去,正看见父亲被人按着后脑勺磕在茶几上,母亲抱着小妹缩在角落,花衬衫的男人甩着铁棍:“老林,今天要么给钱,要么给命!”
父亲吐出一颗带血的牙,声音像漏风的风箱:“厂子……给你们……别动我家人……”
“爸!”林羽一声暴喝,抄起门后的螺纹钢胚,铁锈划破掌心,血腥味让他热血沸腾,“想要厂子?行,但得按规矩来。”
花衬衫愣住。这少年眼神太狠,像炉膛里淬过火的钢。
林羽把账本拍在茶几上,声音冷静得不像十七岁的人:“宏远财务的李总我知道,高利贷砍头息,利滚利两百七十万,你们拿得走厂子,拿不走债务。但江城造船厂欠我们七十八万,明天我去要账,三天内给你们五十万现金,剩下的分期——要么现在弄死我全家,你们一分钱拿不到;要么赌我能翻身,你们稳赚。”
空气凝固,只有父亲粗重的喘息。花衬衫眯起眼,铁棍在掌心转了一圈,突然笑了:“小子,三天后见不到钱,我烧了你家祖坟。”
桑塔纳扬长而去,扬起一地泥水。父亲瘫在沙发上,母亲哭成泪人,小妹偷偷拽林羽衣角:“哥,你真的能行吗?”
林羽蹲下来,用沾血的手揉乱妹妹的头发。窗外暴雨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1998年的阳光第一次照进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他望向远处沉默的高炉,轻声说:
“不是行不行。”
“是必须行。”
他口袋里,揣着昨晚熬夜写下的计划书:第一页写着“债转股政策时间表”,第二页写着“废钢回收差价套利”,第三页夹着一张皱巴巴的《参考消息》,角落里有条不起眼的消息——“巴西淡水河谷将于下周下调铁矿石长协价”。而最后一页,是他用红笔写的四个字:
“钢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