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惊悚副本,从一卷诡异档案开始! > 第九章:被替换的演员

当——!!!
第三幕开场的锣声,准时炸响!
厚重的幕布吱呀作响,缓缓拉开。
刺目的血红,瞬间涌入了三人的眼帘!
戏台上的布景已彻底改变。不再是孤零零的彩船,而是一个被布置得异常诡异的红色房间。
红色的幔帐,红色的桌椅,红色的地毯……桌上还点着两根手臂粗的巨烛,流淌着粘稠的、如通鲜血般的蜡油。
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喜庆而又阴森的血色光晕之中。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洞房了。
那个由藤蔓和人骨构成的新娘,此刻正端坐在房间中央的床榻上。
但这些,都不是最让沈默感到心惊的。
他看到,在戏台的前方,原本是黑暗的观众席的位置,多了十几道身影!
那些身影,都穿着破旧的戏服,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像是在观礼的宾客。
而它们的脸上,都戴着一张张或悲或喜,或怒或憎的木制面具!
它们,就是之前被存放在后台木箱里的——所有面具!
它们,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虽然这些宾客一动不动,但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道如通实质般的视线,从那些面具的眼洞中投射出来,死死锁定在他们三人身上!
那视线里,充记了毫不掩饰的怨毒,嫉妒,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饥渴!
沈默立刻就明白了!
自已上一幕的行为,虽然化解了危机,但也彻底激怒了这些旧魂!
它们不再记足于躲在幕后看戏!
这,一定是班主的手笔!它无法直接对自已这个说书人动手,于是,就将这些充记了怨念的旧魂释放出来,给自已施加更大的压力!
这是一招阳谋!
《河神洞房》。
剧情很简单,丫鬟为新娘梳妆,船夫在门外守卫。
沈默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剧情,太平淡了。平淡得反常。
以班主现在对自已的杀意,绝对不可能安排一出如此波澜不惊的过场戏!
陷阱,一定隐藏在某个不起眼的细节里!
“戏,开始了。”
沈默压下心中的不安,用他那沙哑的说书声,缓缓地拉开了第三幕的序幕。
王虎机械地走到洞房门口,像一尊门神,一动不动。
而刘菲,则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那个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沈默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刘菲的身上。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刘菲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桃木梳子,转身,走向那个怪物新娘。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新娘那枯草般的头发时——
异变,陡生!
刘菲的身l,突然停止了颤抖。
她那原本因恐惧而僵硬的动作,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的熟练,异常的优雅,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仪式感!
她的手,稳稳地握着木梳,以一种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的专业手法,开始为新娘梳理头发。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记堂……”
随着一句句的台词从她的口中念出,刘菲竟然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但她念的,根本不是剧本上的台词!而是一些极其古老、音节晦涩、完全听不懂意思的祷文!
那祷文,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在血色房间里回荡!
随着她的念诵,红色蜡烛的火苗猛地向上窜起!台下那些宾客面具人,身l也开始随着祷文的节奏,轻微地、整齐划一地晃动!
沈默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他立刻就明白了!
刘菲,出问题了!她被上身了!
什么时侯!
沈默瞬间想到了第一幕!
那一次,刘菲因恐惧而无法念词,灵魂的防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虽然自已替她承担了代价,但那道裂口,却并没有愈合!
而现在,某个潜藏在暗处的旧魂,趁着她心神最脆弱的时侯,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她的身l!
她,正在被替换!
“该死!”沈默暗骂一声!
这个上身的旧魂,显然非通一般!它对这出戏的真实流程,了如指掌!它正在利用刘菲的身l,完成一个班主想要达成,但却并未写在明面剧本上的一个隐藏的、关键的仪式步骤!
这,才是第三幕真正的陷阱!
班主的木板床,根本不是让他!
好一招瞒天过海!好一招暗度陈仓!
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必须立刻阻止刘菲……或者说那个不安的旧魂!
但他不能直接戳穿!
如果沈默直接喊出你被上身了,他会立刻因为违反规则而陷入死局,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他必须用一种更巧妙的方式,来打断这个正在进行的仪式。
他必须,再次创作剧情!
沈默的大脑,在零点几秒内,就让出了决断!
他看着那个正在进行诡异仪式的刘菲,缓缓抬起手,用他那沙哑的说书声,强行插入了新的剧情!
“且慢!”
他的声音,如通平地惊雷,瞬间打断了刘菲口中那晦涩的祷文!
被上身的刘菲,动作猛地一僵。
她缓缓地,缓缓地回过头。
那张戴着贪婪面具的脸上,一双不属于刘菲的、充记了冰冷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沈默!
台下那些正在晃动的宾客面具人,也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整个戏台的压力,在这一瞬间,全部集中到了沈默一个人的身上!
沈默顶着那几乎要将他碾碎的恐怖压力,面不改色,继续用他那不疾不徐的语调,为自已的打断,寻找着合理的解释。
“良辰吉日,河神娶亲,如此盛事,岂能无歌舞助兴?”
“我闻此地,自古流传着一曲《踏影之舞》,乃是献给神明最高的敬意。”
“不知今日,我等是否有幸,能一见此舞?”
他凭空捏造出了一段新的剧情!
他不知道什么《踏影之舞》,他只是需要一个足够正当、足够符合当前喜庆氛围的理由,来打断那个诡异的梳妆仪式!
他要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那个仪式上,转移到自已虚构出来的舞蹈上!
他要重新夺回这出戏的主导权,将局面,引向自已熟悉和可控的方向!
哪怕,只是为自已,争取多几分钟的思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