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上,尘沙飞扬。
一台越野车发出轰鸣,正在飞速的疾驰着!
副驾驶座上的刘庆白,正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扫过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忍不住转头看向主驾。
杰瑞米·瓦德握着方向盘,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了。
而那双标志性的蓝眼睛,正在透着一抹锐利的光!
这位年近六旬的垂钓大师身材瘦得像根绷紧的鱼竿,却透着股常年与水打交道的精悍劲儿。
“富水河那事儿,我托人打听了半个月。”
刘庆白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
“当地老乡说那东西能把整只羊拖进水里,水面翻起来的浪头比圆桌还大!”
“有人说是巨型鲶鱼,也有说像史前留下来的怪东西。”
杰瑞米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路面,嘴角却勾起抹玩味的笑。
“在你们的河流里,总会有惊喜出现。”
“我记得,二十年前在长江钓过两米长的鳡鱼,那爆发力,差点把我的胳膊拽脱臼了!”
听起来,他的普通话带着点异域口音,却也异常流利。
“富水河的水文资料我看过了,落差大,暗礁多,藏得住大家伙!”
“既然如此,您能来也真是太好了。”
刘庆白相当的兴奋,坐直了身体。
“国内钓鱼圈谁不佩服您?当年您在亚马逊钓巨骨舌鱼的纪录片,我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啊!”
杰瑞米刚要回话,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晃动的人影。
呼!
顿时,他猛地踩下刹车,越野车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向前滑出两米远。
刘庆白下意识地抓住扶手!
等烟尘稍散,才看清至少有三十来人堵在路中,有人举着相机,有人手里还拎着鱼竿,乱糟糟地围了上来。
“搞什么名堂!”
刘庆白推开车门就火了,刚迈出脚就被脚下的碎石硌了一下。
“哼!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车吗?拦路抢劫啊?”
人群里,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一个戴草帽的老汉往前挤了挤,手里还攥着张泛黄的照片:“我们不是抢劫,是想请瓦德先生帮帮忙!”
旁边几个年轻人举着请求支援的牌子,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正对着他们拍摄,看上去都很着急。
“胡闹!!”
刘庆白陡然拔高,相当的不悦了。
“我们要去富水河有急事,你们这样拦路像什么样子?都让开!”
说着,就要去推最前面的人,却被对方固执地挡住了。
双方一时间有些争执不下。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从人群后传来:“瓦德先生,抱歉打扰您的行程,但这事我们不得不求助您。”
人群自动分开条路,一个穿卡其色冲锋衣的年轻女人快步走过来,胸前挂着的记者证晃出陈漾两个字。
陈漾没理会满脸怒色的刘庆白,径直走到杰瑞米车窗前,递过来一叠照片。
“这是耒水河的白条。”
陈漾边说着,指尖点在最上面那张照片上。
“普通白条最多三十公分,可您看这个”
杰瑞米接过照片,瞳孔微微收缩起来!
照片里是片浑浊的河面,中心漂浮着半截断裂的渔船,船板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而在另一张模糊的远景照里,能看到水面下有个乌黑色的巨大阴影,轮廓隐约像条鱼,却明显超出了常规尺寸!
“几天前开始,耒水河就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