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江晚说，她看到了司机的脸。」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李伟的脸色，瞬间白了。
周岚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晚晚还在昏迷，她怎么可能说话！」
「她是没有说话。」我看着周岚，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能听见。」
「我能听见江晚在想什么。」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亲戚们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江伯父也皱起了眉：「小姑娘，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迎着所有质疑的目光，「江晚不仅看到了司机的脸，还听到了他说的话。」
我转向脸色惨白的李伟。
「她说，那个人在撞向他们之前，笑着说了一句——」
我顿了顿，模仿着江晚记忆中那个怨毒又得意的语气。
「『这下，江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砰」的一声。
李伟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椅子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不不是我」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不是我说的」
周岚也彻底慌了，她冲过来想抓我，被江澈一把拦住。
「你这个小贱人！你敢污蔑我儿子！我要撕烂你的嘴！」她状若疯癫。
江澈冷冷地看着她：「她是不是在污蔑，你心里最清楚。」
「爸！」江澈转向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江伯父，「报警吧。」
「不！不要报警！」李伟突然尖叫起来，他跪在地上，爬到江伯父脚边，痛哭流涕。
「爸！不是我！是妈！是妈让我这么做的！」
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周岚身上。
「她说只要江澈和江晚死了，江家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是她逼我的！我也不想的！」
周岚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整个餐厅，乱成一锅粥。
亲戚们的惊呼声，李伟的哭喊声，周岚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江伯父看着眼前这出丑陋的闹剧，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爸！」
「快叫救护车！」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我脑海里，江晚的声音，带着一丝解脱，轻轻地说了一句。
【哥，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