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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我回到了a市,以华裔雕塑家的身份在a市办展览,同时也被邀请到海市艺术学院座谈。
见到投资对接人的时候,我们双方都愣住了。
周楚渊!
虽然这么多年我已经慢慢的将过去淡忘,但在看到他是却还是下意识的心痛。
“顾小姐,这是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周楚渊,周总。”
助理简单做了介绍。
看来这沈知冉年不见,他已经接下了沈家的接班人担子了。
“知意,是不是你!”
周楚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随后眼底流出深深的痛苦和愧疚。
“顾小姐,你们认识?”
助理愣在了原地,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头笑着伸出手。
“你可能认错了,我姓顾,叫顾芊芊,初次见面还这次展览还请多多指教。”
周楚渊愣住了,僵硬的和我握了手。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还请顾小姐见谅。”
我看到了他眼底深深的绝望和内疚。
跟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几年,我对他兼职了如指掌。
一阵客套话说完之后,我回到了那个临时安排的住处。
有人敲门,我打开,是周楚渊。
我没有待客的心思,刚想关门,他却死死挡住。
“沈总,你这行为不太合适吧?再不走的话,我要报警了。”
“还是,你打算再污蔑我一次,再把我送到监狱里?”
沉稳冷静的周楚渊听到我说这句话之后瞳孔地震,继而泪流满面。
“知意我就知道是你,知意。”
“知意我错了,我真的都知错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哭的毫无尊严。
可再怎么样,他也不是我樱花树下当时的那个少年了。
“我是顾芊芊,沈知意早就死了,你早就跟沈家一起毁了她。”
没兴趣再跟他纠缠,甚至有点后悔回来这一趟。
“对不起,知意,我不奢求你原谅我。”
“那你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好不好?”
他的话,只让我觉得恶心。
“不用再说对不起了。你早就说过了。”
“怎么赔罪啊?你把我的肾还给我吗?还是也去监狱里待8年?”
“可以”
周楚渊满脸苍白,我还没说话,他就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刀狠狠的往自己身上捅了进去。
“嘶——”
“你有病吧?!”
我拖住他把刀子拿过来扔了,可他肚子上已经被捅出了一个伤口。
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好像回到了当年他保护我的日子。
而我们站在樱花树下,花瓣落在我们身上。
时光仿佛倒映了,只不过那些花瓣变成了周楚渊的血液。
“我的乖女儿,你没受伤吧!”
一直躲在不远处的我爸妈和我哥着急跑了过来。
“打120。他受伤了。”
我没有回他们口中的乖女儿。
“沈总看来最近状态不好,既然如此我可以要考虑别的合作人了。”
“对不起,知意。”
周楚渊被送往医院医院之后,我哥跟着去警察局做笔录。
只剩我一个人面对多年未见的沈父沈母。
他们扑通一声贵在我面前。
我急忙把他们扶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沈总沈夫人,你们这是折煞我啊。”
一听“折煞”,他们又立马起来。
“对不起知意,是我们大意了。”
“我们只是想尽父母的责任,给你赔罪。”
看我不吭声,我爸红着眼说:“知意,沈氏集团都可以让给你,只要你想要。”
我妈拿出车钥匙和房本:“你留言说喜欢劳斯莱斯和海景房,妈妈都给你买了。”
我默默后退一步。
“我现在屋子外面有一片草原,我现在更喜欢阳光下的草原。”
“我也不要沈氏集团,我有很爱我的家人,不老您沈知意位费心了。”
想到曾经摇尾乞怜只为了一点爱,可却一次次被羞辱打骂,我突然一阵委屈。
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你们那么多次侮辱我。”
“无视我的痛苦,放纵沈知冉对我非打即骂。”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我根本不信也不需要你们的悔过!”
“弥补是吧,你们最好的弥补就是远离我,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说到这里我已经伤心欲绝,沈父沈母也沉默了。
“如果两位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请回吧。”
我毫不客气地赶人。
我妈苦笑:“好,那你好好休息。”
她欲言又止:“替我向你的家人问好。”
我点了点头,立马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