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看向霍念筠,眉眼温和,“筠儿,你受委屈了,还好你及时发现,没酿成大错,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知道会怎么做。”
霍念筠见公爹想大事化了小事化了,缓缓抬头,“我懂的,一切全凭父亲做主。”
庆国公府的实际掌权人是庆国公,霍念筠不好与他对着干,只能乖乖顺从,反正有符庭安顶在前头呢。
庆国公满意点头,“你很好。”
霍念筠不说话了。
符庭安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脸色也淡了,“父亲,我只知道,做了错事,便要接受惩罚。”
庆国公微微蹙眉,正要说什么。
下一瞬,曲氏来了,她以为老爷找她,没想到屋内竟然还有符庭安和霍念筠。
曲氏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深吸一口气,笑吟吟道:“发生什么事了?”
符庭安看着庆国公,那双丹凤眼冷冽。
庆国公压立山大,他这个嫡长子能力出色,比他这个爹还要厉害,若他不能让长子满意,怕是难以收场。
庆国公看向曲氏,怒声道:“你买通淮町院的丫鬟下药,你想做什么?”
曲氏震惊,“老爷,我没有,我都是被冤枉的。”
庆国公让丫鬟把事情说了一遍,还拿出了那包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说什么?”
曲氏见事情暴露,也不嘴硬了,挺直腰板,冷冷说道:“不过是一包痒痒粉而已,霍念筠当初害言儿被打,言儿身受重伤,如今尚未痊愈,我心痛又难过,便想给她一个教训。”
无论如何,也不能牵扯到福华长公主。
庆国公闻言,眼里闪过愧疚,当初霍念筠不依不挠,长子才会惩罚次子,次子受伤了,曲氏愤怒也是应该的。
庆国公发话,“筠儿,你是国公府少夫人,理应以大局为重,这件事你也不算无辜,就这么过去了吧。”
霍念筠崩紧了身体,微微一笑,“父亲说的是。”
她手中也没有证据证明曲氏要谋害长公主,公爹要保曲氏,她一个晚辈能如何呢?
符庭安紧紧蹙眉,冷笑一声:“符承言谋害我儿子,曲氏谋害我妻子,父亲竟然觉得他们都是无辜的,委屈我妻子成全他们母子,父亲可真是公平公正。”
霍念筠闻言,悄悄看了符庭安一眼,只见他侧颜冷峻,周身气息下沉,顶撞公爹讨公道。
她心里才好受了一点,符庭安还算个人。
庆国公见长子不依不挠,也有点恼了,“药粉没下成功,筠儿也没受到任何委屈,你还想如何?”
符庭安看了霍念筠一眼,对庆国公说:“母亲不会掌家,便把掌家权交出来,交给会掌家的人。”
霍念筠惊讶,符庭安可以啊,还知道夺掌家权,正合她意。
曲氏又惊又怒,气息都不稳了,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猛地朝霍念筠跪下去,“筠儿,我不过是一时糊涂,我跟你道歉。”
霍念筠没料到曲氏会下跪,惊了下,忙起身避开她这一跪,假装惊恐,“母亲何故下跪?真是折煞我了。”
庆国公见长子长媳竟逼得当家主母下跪,脸色都黑了,拉起曲氏,冷冷道:“安儿,你母亲也道歉了,这件事也算了了,回去吧,明日还要上朝。”
符庭安很失望。
在他心里,父亲一直是顶天立地的存在,他常年在外,偶尔回家,父亲会教导他做人做事。
可今日一看,父亲也会无条件纵着曲氏,即便曲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