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青铜雪峰棋局再起 > 第一章

在冰冷的雪峰,她被亲弟弟背叛,沦为族长的棋子,生死一线。她却凭借母亲临终前留下的神秘钥匙,开启惊天逆袭。当真相大白,她竟然是精灵王室的遗孤,而身边人皆是盗版。她将如何用复仇之火,点燃这盘棋局
1
弃子
雪光像薄刃,从门缝里一刀刀割进来。
我蜷在发霉的稻草上,数冰渣上的血滴。
一滴。
两滴。
第十七滴——刚好是我被关的第七天。
肚子咕噜打鼓,鼓手却是我那养尊处优的弟弟。
砰!门被踹开,狐裘的绒毛先闯进来,裹着炭火的暖气。
寒风趁机灌入,冻疮被刀割一样炸开。
弟弟抬手,铜壶倾斜,滚烫的水柱浇在我手背上。
滋啦——焦糊味混着血腥,我惨叫,却笑得更狠。
就这
弟弟挑眉,语气轻飘得像赏赐。
姐姐,精灵要下棋,缺颗黑子。
族长说,你最合适。
靴尖碾上我手指,咔嚓一声脆响。
记住,爸妈只认我这个儿子。
你赔钱货。
门再次合上,黑暗像湿布捂住口鼻。
我摊开右手,掌心躺着缺刃铜钥匙。
母亲咽气前塞给我的。
她说:
阿图,钥匙能开两道门。
一道是锁,一道是命。
脚镣的锁眼锈得发红。
我把钥匙对准,血滴落,铁锈滋滋冒泡。
咔哒。
镣铐松开,紫痕像蛇缠脚腕。
门板被铁链反锁。
钥匙再探锁孔,血做润滑油。
手腕割得更深,血线滑过钥匙,像给死神签名。
咔哒。
门开了。
雪风迎面劈来,万刃割脸。
我赤脚踩雪,冷得灵魂出窍,却笑得牙关打颤。
我要上山,自己下这盘棋。
影子瘦成纸片,后面是地狱,前面是棋盘。我回头,朝柴房竖中指。
等着,姐回来掀桌子。
血脚印一串,深深浅浅,开在雪原,像给命运按下的红色回车。
2
冷箭
腿像灌了铅,可我还是拼了命地跑。
雪沫子飞进嘴里,咸得像掺了血的泪。
两条腿却争气得很,踩得冰渣子咔咔作响,像是在给这场逃亡伴奏。
刚跑过三里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锐响。
嗖——我下意识偏头,一支箭擦着脸颊飞过,血线瞬间炸开。
疼得我龇牙咧嘴,可我一眼就看清箭杆上烫金的裂铜部家徽。
好家伙,亲弟弟真下死手了。
我骂了句国粹,脚步却更猛。
冰河就在前面,月光下像一条巨大的镜子,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刚踩上去,脚下咔嚓一声,冰面裂开蜘蛛网般的纹路。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犊子。
下一秒,咔嚓声变成巨响。
整块冰塌了,我整个人栽进冰水里,瞬间透心凉。
河水像刀子,割得我骨头都哆嗦。
鼻孔灌满冰水,我疯狂扑腾,眼前一片漆黑。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低骂:
麻烦。
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扣住我后领,把我拎出水面。
我噗地趴在冰沿,呛得直咳,肺管子像着了火。
抬头,对上一双银灰色的眼睛。
雾羽。
他胸口的冰纹刺青正贴着我心脏,凉得我直打颤。
他却皱眉:
别动,再动一起掉下去。
我抖着唇:
你谁
他没答,只把掌心按在我箭伤上。
冰纹像活了,顺着血迹爬。
伤口瞬间止血,可寒气也钻进骨头。
我牙齿打架:
救我,得加钱。
他冷笑,声音比雪还冷:
拿命加。
话音未落,岸边火把亮起。
弟弟带着一票猎手赶到。
他披着狐裘,指着我鼻子大喊:
偷铜贼在那儿!
我翻了个白眼:
戏精上线。
父母也冲过来,脸色比冰还硬。
父亲扬鞭,啪地抽在我脚边的雪上:
跪下认罪!
母亲哭嚎:
阿图,别连累全家!
全家
我心里冷笑,他们眼里只有儿子。
我撑着冰面站起,冷得摇摇晃晃。
弟弟趁机补刀:
姐,你把精灵秘铜交出来,还能留个全尸。
我低头看手里的箭头,还在滴答我的血。
突然咧嘴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抬手,把箭头狠狠扎进弟弟靴面。
第一滴血,我收利息。
弟弟嗷一嗓子,抱着脚原地蹦迪。
父母脸色铁青,鞭子再次扬起。
雾羽侧身一步,挡在我前面。
他声音不大,却全场听得清:
她是我棋子,谁敢动
火把的光映着他银发,像冰刃。
猎手们下意识后退。弟弟疼得冒汗,还不忘放狠话:
姐,你等着!
我吐掉嘴里血沫:
等着看你哭。
父母咬牙切齿,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雾羽拎起我后领,像拎一只落汤鸡。他低声:
能走
我咬牙:
瘸也瘸上山。
他嘴角微勾:
那就跟上,棋子别掉队。
我回头,冲弟弟竖中指。
等着,姐回来掀桌子!
3
卷轴
风像后妈的巴掌,一记接一记地扇在我脸上,生疼生疼的。
我踉踉跄跄地跟在雾羽身后,腿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像是不属于我自己的。
突然,一只胖雪鸮从天而降,带着一股寒风。
啪!青铜卷轴不偏不倚地砸在我鼻梁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墨汁混着雪渣糊了我一脸,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抹。
刚想骂娘,雪鸮却开口了:
自己看。
它的声音尖细,像是太监掐着嗓子,贱兮兮的。
我抹了一把脸,把卷轴展开。
上面的字是古精灵文,但我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越看,手就越抖。
卷轴上写着:阿图·燃薪,非裂铜血脉。
真实身份:精灵王室唯一遗孤。
生父,精灵铸剑师岚·银枝。
十五年前,被裂铜夫妇毒杀。
我,被拐卖。
弟弟
花三十铜币买的替身。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原来我连弃子都不是,我只是被盗号的原号主。
喉咙一甜,我跪在雪地里,笑得比哭还难看。
哈哈哈,原来我他娘的是正版。
雪鸮歪着头,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笑完了账还没算呢。
我笑声戛然而止。
背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弟弟带着一帮狗腿子冲了过来。
他脸色铁青,显然也听到了风声。
死丫头,把卷轴给我!
他扑过来,我下意识地把卷轴塞进怀里。
他却一把将我按进了冰湖。
冰冷的湖水瞬间灌进我的耳朵,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他骑在我身上,掏出匕首,寒光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你的血能铸控火铜偶,借点。
冰渣子划破我的脸,我张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咔吧!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湖面上回荡。
两根手指直接断在我嘴里。
他惨叫一声,声音像杀猪。
我把断指吐出来,塞进雪鸮的墨囊里。
替我记账,利息十倍。
雪鸮嘎嘎地笑:
收到。
弟弟捂着手,疼得眼泪鼻涕一把。
我趁机翻身,膝盖顶在他的裤裆上。
他嗷的一声弯下腰,我抄起一块冰砖,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砰!
世界安静了。
我爬出冰湖,浑身滴水,却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雾羽站在远处,银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挑了挑眉:
看完了
我点了点头,嗓子沙哑:
我是正版,他们是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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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唇:
正版该有正版的样子。
我回头,看向昏过去的弟弟。
等我回来,让你们全剧终。
雪鸮拍拍翅膀,墨囊里两根断指晃啊晃。账已存,随时提现。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抬起头,对着雪峰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
等着,姐回来,让你们全剧终!
4
铜偶
冷得像被塞进了冰窖,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雪峰棋盘冷得像巨型速冻饺子皮,我就是那馅,被铜线紧紧裹住。
手腕被铜线勒出血沟,连指甲都开始泛蓝弟弟拎着锤子,笑得比反派还嚣张。
每敲一下,我脑子里就掉一段记忆。
像手机删照片,咔嚓一张,咔嚓又一张。
我眼睁睁看着
七岁偷烤红薯
没了,
十岁第一次挥小锤子
也黑了屏。
再敲下去,我怕连我是谁都格式化了。弟弟蹲在我面前,用锤子柄挑起我的下巴。姐,等我把你做成傀儡,你就去把雾羽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我冷笑,嗓子却破风箱似的:
你咋不自己去怂货。
他脸色一沉,锤子直接敲在我锁骨。
骨头裂的声音比鞭炮还脆。
疼得我眼前冒彩虹,可彩虹里全是雾羽的影子。
晶体从指尖开始爬,像白色藤蔓,一路往心脏狂奔。
我慌得不行,但身体被铜线锁得死死的,动根手指都费劲。
意识开始掉帧,画面一卡一卡。
我甚至看见小时候的自己被父母牵着,下一秒那张脸就被橡皮擦抹平。
就在我以为要彻底关机时,一道银光闪过。雾羽来了。
他脸色比雪还白,手里攥着一把冰刃。
没有废话,直接划开自己胸口的刺青。
冰纹裂开,蓝色血液滴在我额头。
冰凉得像雪碧浇头。
我听见他咬牙:
棋局改规则——赌记忆,败者被抹除。下一秒,洪水般的记忆灌进我脑海。
是他的记忆。
我看见他跪在精灵王座前,亲手封印世界树。
也看见他在冰湖边,一次次把冻死的鸟捂热。
画面滚烫,把我快结冰的血管重新烧开。
我猛地睁眼,瞳孔里烧起蓝色火。
铜线在我手腕上发出滋滋声,像被微波炉加热。
我深吸一口气,肌肉绷紧到极限。
咔嚓!
手腕粗的铜线被我生生扯断。
断口处烫得发红,我却感觉不到疼。
弟弟愣了两秒,锤子当啷掉地。
你你你开挂!
我咧嘴,笑得牙龈都是血。
姐的原版系统上线了。
我翻身跃起,抓起地上的铜偶。
那是弟弟刚才炫耀的半成品,脸模还没干透。
我抡圆了胳膊,直接把铜偶扣在他脑袋上。送你个新皮肤!
铜偶还带着余温,瞬间烫得他吱哇乱叫。
头发滋啦一声卷成焦炭,空气里弥漫烤猪毛味。
弟弟捂头满地打滚,声音比杀猪还惨。我补上一脚,踹得他滚下棋盘。
第一声惨叫,算我反击的号角!
雾羽半跪在地,胸口冰纹缺了一角,血染雪地。
我蹲下去,把他手搭我肩上。
兄弟,记忆收到,利息加倍奉还。
他抬眼,银灰色眸子里倒映着我燃火的脸。阿图,接下来轮到我们写新剧本了。
5
大军
雪风像刀子,一刀接一刀往脸上割。
我扶着雾羽站在棋盘边缘,脚下是万丈冰崖,寒气直往骨子里钻。
山脚下,黑压压的人头从山脚一路排到眼前。
三百猎手,火把连成一条嚣张的火龙,照亮了整个雪峰。
领头的是我那对好爸妈。
父亲扛着裂铜战旗,母亲提着祭酒壶。
弟弟躲在人群最后,只露出少了两根手指的耳朵,白布包得跟粽子似的。
他看见我,立刻指着我尖叫:
就是她!精灵叛徒!
声音尖得跟指甲刮锅底似的。
父亲把旗杆往雪地一杵,震得冰屑乱飞。把叛徒交出来,可留全尸!
母亲在旁边补刀:
我们养你十五年,别逼我们大义灭亲!我冷笑,嗓子沙哑:
灭亲你们早把我当外人了吧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暗了一瞬。
烬鸦像乌鸦界的霸总,扑棱着残翼从天而降。
黑羽哗啦啦落下,卷起一阵失忆雾。
雾一沾身,脑子就开始掉线。
我眼前一花,差点忘了自己为啥站这儿。
雾羽一把攥住我手腕:
别吸那雾!
我咬舌尖,疼得飙泪,才勉强稳住记忆。
可每落一子,还是会掉一个仇人。我暗骂:这挂开得也太赖皮了!
父母见我不动,以为我怕了
。父亲挥手,三百猎手齐刷刷拉弓。
母亲假惺惺抹泪:
阿图,只要你乖乖做祭品,我们保雾羽不死!
我呸:
保你们连亲生女儿都能卖,信你们不如信鬼!
我跪倒在棋盘中央,雪刺进膝盖像钉子。
右手掏出那把缺刃铜钥匙,刀刃贴着手臂。晶体化的皮肤已经爬到小臂,像白色藤蔓。我咬牙,钥匙狠狠划下去。
血瞬间喷出来,热得烫手。
钥匙像海绵,吸饱血后发出嗡鸣。
下一秒,整把钥匙化成火刃。
火焰蓝得发紫,把雪都烤出滋滋声。
我站起来,火刃指向母亲喉咙。
距离只有一指宽,她吓得祭酒壶都掉了。当年你们用毒酒杀我父亲,现在轮到你们做祭品!
母亲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你……你胡说!
父亲怒吼:
逆女!放下刀!
我手腕一转,火刃贴着母亲脖子划出一道红线。
母亲终于露出恐惧,声音发抖:
阿图,我是你妈……
我嗤笑:
现在认亲晚了!
弟弟见势不妙,想往后缩。
我眼尖,火刃隔空一指:
再动一步,烧了你剩下的耳朵!
我冲他勾勾手指:
过来,一起算账!
雾羽在我身后低声提醒:
烬鸦的雾在扩散,再拖就麻烦了!
我眯眼,看见黑雾像潮水一样涌来。
每吞没一个人,他们的表情就变得迷茫。
我深吸一口气,火刃往下一压。
母亲尖叫:
不要!
我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当年你们给我父亲灌毒酒时,他有没有求饶
父亲红着眼,突然跪下来:
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放了你妈!
我挑眉:
哟,深情戏码可惜我不吃这套!
火刃一翻,直接架在父亲脖子上。
两条命,两条债,今天一起还!
猎手们面面相觑,弓箭却不敢松弦。
我扫视一圈,声音拔高:
谁再敢放箭,我就先烧谁!
火刃呼地暴涨,热浪逼得前排猎手连连后退。
我低头,看着母亲惊恐的眼睛,一字一顿:记住,今天不是祭品逃跑了,是祭品来收账了!
6
迷雾
雪像打翻的盐罐子,砸得我睁不开眼。
烬鸦的黑羽一抖,大片迷雾扑过来,带着腐烂的甜味。
我吸了一口,脑子瞬间宕机。
复仇
仇人
统统变成空白文档。
我只记得雪很冷,冷到骨头里都在打颤。
雾羽一把攥住我手腕,掌心比冰还凉。
他拉过我的手,在结冰的棋盘上写下四个字:记得呼吸。
指尖划过的每一笔,都留下淡蓝色的血痕。我怔怔地看着,胸口却像被锤子敲。
这谁
我在哪
为什么要呼吸
弟弟趁机跳上黑子主位,笑得像个抢到C位的选秀咖。
他高举铜锤,冲我大喊:
姐,你下线吧!
铜锤落下,棋盘亮起红光,像直播间的死亡特效。
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记忆被抽走的速度堪比5G下载。
童年在火塘边烤红薯的画面刚冒头,就被黑雾咔嚓剪断。
雾羽闷哼,他的冰纹刺青从锁骨裂到手腕。一半蓝光钻进我体内,替我挡住记忆洪流。另一半蓝光在他皮肤上炸开,血珠滚成冰晶。
他咬牙:
别发呆,活下去!
我却一脸懵:
大哥,你谁
弟弟见我还在掉线,笑得牙豁子都露出来。阿图,你就安心当个空壳吧!
他操纵铜线,像操控游戏手柄,把我往棋盘中心拖。
铜线勒进皮肉,我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疼也被迷雾吃了。
再拖一步,我就彻底被格式化。
千钧一发,我本能地咬破舌尖。
铁锈味瞬间炸开,痛觉像急救针扎进心脏。我噗地吐出一口血,血珠落在棋盘。
滋啦——火灵从铜线缝里钻出来,红得发紫。
火灵像小号的哥斯拉,沿着铜线一路烧。
黑雾被烤得吱哇乱叫,冒出焦糊味。
弟弟的笑容瞬间凝固,比跌停的股票还快。不!我的迷雾!
他疯狂甩铜锤,想把火灵拍灭。
结果火灵一口咬住锤头,顺着锤柄爬到他手上。
我趁迷雾稀薄,记忆像回潮的海水涌回脑袋。毒酒、拐卖、铜偶、鞭子……一桩桩一件件,清晰得吓人。
我抬头,看见弟弟在火里扭曲的脸。
他的头发滋啦卷成黑蛇,发出蛋白质烧焦的臭味。
我咧嘴,笑得比反派还反派:
烤乳猪
胸口最后一道晶体裂痕,却在此时发出脆响。
裂纹像冰面炸裂,一寸寸往心脏蔓延。
我知道,再深一点,我就会碎成雪粉。
雾羽半跪在旁边,一掌按在我心口。
蓝光拼命往裂缝里灌,像抢修最后的堤坝。我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嘶哑:
别救了,先灭渣!
雾羽抬眼,银灰色眸子里倒映着火光和我。一起。
他吐出两个字,像冰锥砸地。
我深吸一口气,火灵瞬间收到指令。
它猛地蹿高,化成一条火龙,直扑弟弟。
弟弟尖叫着往后滚,狐裘被火点着,像移动的火炬。
我撑着膝盖站起,胸口裂痕咔咔作响。
每走一步,都有冰屑从身上掉落。
我盯着弟弟,一字一顿:
轮到你了,黑子。
7
火刃
我跪在棋盘正中央,雪灌进膝盖,像钉子钉进骨头。
可我脑子滚烫,因为那最后一段记忆正在燃烧。
母亲被灌毒酒那夜的尖叫,像循环播放的BGM,在我耳膜里炸。
我一把攥住那尖叫,塞进铜钥匙。
铜钥匙立刻化形,变成长刃,火焰蓝得发紫,像深夜蹦迪的激光。
我双手握刃,吼出一句:
妈,看我给你开大招!
火刃直插棋盘中心,冰层像玻璃被锤,咔嚓咔嚓裂成蜘蛛网。
裂缝一路冲向山脚,雪峰开始抖,雪崩的怒吼盖过风声。
烬鸦从空中俯冲,黑羽带风,想把我按回地面。
我侧身一闪,火刃反手一挥,像切豆腐,直接斩下他半片残翼。
黑羽沾火,噼里啪啦烧起来,像逆流的流星雨划过夜空。
烬鸦惨叫,声音比乌鸦叫丧还难听:
疯子!
我冷笑:
疯这才哪到哪!
弟弟被火灵拖住脚踝,像拖死狗一样往棋盘裂缝里拽。
他双手乱抓,指甲在冰面划出十道白痕。姐姐救我!
他眼泪鼻涕糊一脸,跟当年泼我冰水时的嚣张判若两人。
我走过去,一脚踩住他手指,咔嚓一声脆响。
疼吗
我蹲下,火刃贴着他脸,
当年你泼我冰水,可没给我留退路!
弟弟哭嚎:我错了!我是你弟弟啊!
我呸:
弟弟你身份证是假的,心也是黑的!火灵猛地加力,弟弟整个人被拖进裂缝。
裂缝边缘的冰壁像巨兽牙齿,咔哒咔哒合上。
最后一刻,我把火刃当笔,在冰壁上刷刷刷刻字。
毒酒杀父,拐卖公主,罪证在此!
每一笔都带火,字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嵌进冰里。
雪崩的轰鸣成了BGM,整个部族抬头就能看见这面燃烧的罪状墙。
我站起身,雪块从头顶砸下,我不管。火刃在手中嗡嗡作响,像在说:
任务完成!
脚下的棋盘彻底崩裂,变成深不见底的冰谷。
我回头,看见雾羽站在火浪里,银发被热气吹得乱舞。
他冲我竖大拇指:
帅!
我咧嘴笑,笑得牙龈都是血:
正版反击,从不打折!
8
代价
火刃最后一点火苗熄了,像是燃尽了所有的怒火。
我胸口那道晶体裂痕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到心脏,每跳一下,都疼得我怀疑人生。
雾羽单膝跪地,手里捏着最后一块冰纹。
冰纹闪着蓝光,像是给痛苦打了个八折的优惠券。
他把冰纹往我胸口贴:
你赢了,代价是我替你忘记所有痛。
我一把抓住他手腕,把冰纹按回他掌心。
我要记得,才能让他们永远不敢再犯。
雾羽愣了一秒,嘴角勾起:
够狠,我喜欢。
雪峰塌了半边,雪崩停得比直播带货还突然。
我拍拍他的脸:弟弟,该你上场表演了。
我把弟弟拖到母亲墓前。
墓碑是我亲手刻的,上面只有一行字:
毒酒误人。
我拎起火钳,把熔化的铜水倒进模具。
弟弟吓得嗷嗷叫:
姐,我错了!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我嗤笑:亲人你身份证都是盗版的。
铜水成型,弟弟被铸成跪姿铜偶。
脸还保留他最后那副惊恐表情,高清4K。
我把铜偶摆在墓前,插上一根长明火把。
以后你就跪在这里,给妈妈守夜,风一吹就吱呀吱呀响,多应景。
父母被火灵押到冰裂谷口。
父亲还端着族长架子,梗着脖子吼:
你敢弑亲
我一脚踹他膝盖:
亲你们把我当商品交易的时候,咋不提亲
母亲哭得妆全花:
阿图,我们是被逼的!
我掏掏耳朵:
逼毒酒也是别人灌的
我亲口宣判:
流放冰裂谷,每日由火灵送寒。
火灵是我用弟弟的血铸的小怪物,浑身冒蓝火。
它们围着父母转圈,温度调到零下五十。
父亲嘴唇瞬间发紫:
这温度会死人!
我耸肩:
放心,死不了,只会生不如死。
我转身,雪风吹起我的发梢。
胸口裂痕还在渗血,但我站得笔直。
雾羽走来,把冰纹别在我发间:
留作纪念。
我摸摸冰纹,凉得提神。
以后谁敢再拐卖小孩,我就让他体验同款套餐。
春炉的火越烧越旺,映红半边天。
我抬头看天,心里默默说:
妈,我替你报仇了。
9
春钥
三年,一晃而过。
春炉的火还在山脚下燃烧,像是永不熄灭的篝火,日夜不灭。
河谷被烤得一片翠绿,野花像是打了鸡血,一路开到雪山腰。
我站在炉边,撸起袖子,露出胳膊。
手里的铁剪咔嚓一声,一缕栗色头发落下,掉进火里,滋啦一声,飘出一股焦香。
雾羽坐在我对面,银发被热气蒸得微微卷曲。
他拿起同款铁剪,咔嚓一下,一缕白发也掉进炉里,火苗瞬间蹿得更高。
新的春钥,成交。
他挑眉,像是刚刚完成一场拼单。
圆桌就是当年的棋盘。
我把所有黑白棋子全融了,铸成了这张圆桌。
桌面光滑得能照出人脸的痘印。谁想下棋,先剪头发,再丢记忆,一条命不再上桌。
规则改得明明白白:自愿、公平、不死人。
灰瞳雪鸮扑棱着翅膀飞来,嘴里叼着卷轴的最后一页,墨香混着松烟味。
我接过,纸面空白,只中间一行小字。
愿你永远记得,也永远不必再复仇。
字迹是灰瞳的狂草,嚣张又温柔。
我盯着那行字,鼻尖突然发酸。
记忆像潮水,哗地涌回来。
母亲临终的惨叫,弟弟的狞笑,父母的毒酒,一帧不落。
我抬头,把酸劲咽回去。
记得,是为了不再重演。
灰瞳嘎嘎两声,像是在鼓掌。
雾羽递来一杯热酒,酒里泡着新开的雪绒花,喝一口,辣得直冲天灵盖。
敬正版人生。
他冲我举杯。
我碰杯,叮的一声脆响:
也敬不再当弃子的我们。
炉火映得我脸通红。
我站起身,走到炉边,深吸一口气。
嗓子被火烤得发干,声音却格外亮。
我叫阿图·燃燃!
从今以后,谁再敢把我当弃子,我就让他知道火钳有多烫!
河谷回声一阵接一阵,雪山顶也跟着凑热闹,把回声弹得更远。
像是终于下完的一局棋,啪地盖棺。
我回头,冲雾羽咧嘴笑:
走,巡山去!
他起身,银发在火光里闪成一道流星。
我们并肩往河谷深处走。
脚下是新生的草地,软得像地毯。
远处,铜偶弟弟还跪在母亲墓前,火把长明,风吹得他吱呀作响。
我路过时,顺手拍了拍他的铜脑袋。
好好忏悔,别偷懒。
灰瞳雪鸮飞在我们头顶,它在空中画了个巨大的圆,像是盖了个章。
故事写完,盖章生效。
它嘎嘎宣布。
我抬头,冲它竖大拇指:
下次更新,记得给我五星好评!
夕阳沉到山后,天边烧出一排橘红大字。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