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丹药有毒,为了他的龙体着想,都不过是为了脱罪的鬼话!
他抖着身子退后两步,白眼一翻当场表演了个原地昏厥。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倒茶的撞翻了香炉,救驾的踩掉了鞋履,唯有白洵稳稳抱着孩子。
他颠了颠白晓晓,压制住闺女学会说话的兴奋劲儿,立刻从里到外控制起场面:“贵妃暂禁翊坤宫,洲王回府养病,宫门戒严,不得进出——”
白洲眼看着落在了下风,头昏沉得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只凭着一股蛮劲儿,想要跟白洵来个鱼死网破。
他整个人以泰山压顶的姿势冲过来,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打在白洵脸上。
「啊啊啊疯狗咬人啦!」
「救命救命!」
「不要打我爹爹——」
白晓晓急得不行,小手捂上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露出两条缝隙来。
哪知道白洲起身跑了两步,像个醉汉似的扑过来。可惜他病得腿软,刚冲两步就表演了个五体投地,袖子里咕噜噜滚出个扎满针的布娃娃。
云尚道人本想在混乱之中悄悄逃跑,他从早晨便没来由的心绪不宁,直到一系列的事挨着发生,他都觉得宫斗十分骇人。
直到看清楚了洲王袖口滚落的东西——那是一个巫蛊娃娃!
是他亲手做的巫蛊娃娃,上头赫然写着的是老皇帝的生辰八字!
他满头冒汗,有几分怨恨自己被洲王落下了水。
他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认怂还能甩锅,太子看起来是个宽容的,说不定他登基后能大赦天下,自己也许还能有条活路。
白洲摔得有些晕,待他睁眼看清楚那物件,浑身汗毛更是立了起来——那巫蛊娃娃不正是他当时拿来害白洵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他袖中?!
“殿下饶命啊!”云尚道人跪下,磕头如捣蒜,“都是洲王逼贫道做的!”
他两眼一闭,就是磕头,只求能得个从轻发落。
「妙啊爹爹!」
「这招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白晓晓真的很想拍巴掌,奈何现在的场合过于严肃,她要是鼓掌就显得有些不够庄重了。
她乖乖趴在爹爹肩头,居高临下望去,贵妃面如死灰,老道磕头如捣蒜,而她那个便宜叔叔正被侍卫拖死狗般往外拽。
跪着的、瘫着的、装死的,活像一出人间喜剧。
白洲迷迷糊糊被拖走,脑子像生锈了一样,许久才转了那么一下。
白洲被人拖走时还在懵圈,直到看见秋霜躲在柱子后头朝他竖了个中指,才恍然大悟——他被自己人背刺了!
“秋霜你”他气得咬破嘴唇,尝到满嘴铁锈味。
好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竟在他袖中藏了这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