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第一章：凌晨三点,她的膝盖在流血,他的聊天框在发光
雨水像被谁打翻的玻璃渣,劈头盖脸砸下来。
徐璐蹲在楼梯拐角,左腿膝盖渗出的血混着雨水,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她哆嗦着手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她苍白的脸——电量12%,微信对话框还停留在和林凡的最后一条消息。
你能不能来扶我一下我摔了。
发送成功。
信号格闪了两下,断了。
她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站起来。可膝盖一用力就钻心地疼,整个人又滑坐回去。楼道灯忽明忽暗,霉味混着铁锈气直冲鼻腔,头顶铁皮雨棚被砸得噼啪作响,像极了她此刻碎成渣的心跳。
手机震动了。
她猛地抓起,以为是他回了。
结果是医院系统提醒：**您明日7:00接班,请准时到岗。**
她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就在十分钟前,她刚从儿科ICU出来。一个五岁男孩突发过敏性休克,她跪在地上做心肺复苏整整十八分钟,直到孩子恢复自主呼吸。脱下防护服时,她的后背全湿透了,不是汗,是冷的。
她本想回家洗个热水澡,结果在楼下被积水滑倒。
而现在,她连爬都爬不动。
手机再次震动。
林凡回了。
三个字：**在开会。**
她盯着那三个字,眼眶发热。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想打一句那你忙吧,却怎么也点不下去。
就在这时,她听见楼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
是林凡回来了
可不对——那扇门是**她自己的**。
她租住的那间朝南小屋,门正缓缓打开,一道人影探出头来。
是楼下的王阿姨,手里拎着把伞。
小徐你怎么坐这儿王阿姨惊呼,哎哟我的天,流血了！
没……没事。徐璐勉强扯出笑,刚摔了一下。
你男朋友呢叫他下来啊！
徐璐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塞回口袋,任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王阿姨扶她上楼,一边唠叨：现在的年轻人啊,工作比命重要。上次我看见小林凌晨四点才回来,鞋都没脱就倒在沙发上,可怜见的。
徐璐心头一颤。
她知道林凡最近很忙。
他接了个地标项目,叫云塔,据说要打造成城市新名片。她曾在他的草图本上瞥见过一眼——一座螺旋上升的玻璃建筑,像一根刺向天空的银针。
可再忙,也不能连扶她一把的时间都没有吧
王阿姨帮她处理完伤口,临走前叹了口气：你们俩住一栋楼,反倒像隔着银河。上次中秋,你没回家,他也没下楼吃饭。我一个人吃月饼都觉得冷清。
徐璐送走王阿姨,坐在床沿发呆。
膝盖还在疼,但她更怕的是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
她打开手机,鬼使神差地点进了林凡的微信朋友圈。
最新一条,三天前发的。
一张照片：深夜工地,远处城市灯火如星河铺展,近处是他握着铅笔的手,正在改图。
配文只有两个字：**继续。**
她眼眶一热。
可下一秒,她手指一滑,误触进了他的微博私信记录——那是她帮他修手机时不小心保存的缓存。
一条对话跳了出来。
**@林凡：构图很棒,光影处理得很细腻。**
**@苏晓：真的吗你别夸我,我会飘的～**
**@林凡：下次拍夜景,我可以教你。**
**@苏晓：（发来一张自拍）那这次算不算‘教学预习’**
照片里的女孩二十出头,长发微卷,穿着浅粉色卫衣,背景是某个艺术展的灯光装置。
徐璐盯着那张脸,心跳骤停。
这不是苏晓吗合作方董事长的独生女,林凡提过一次,说项目需要她爸点头,得应付一下。
可这算什么应付
她翻着聊天记录,越看越冷。
他们聊摄影、聊展览、聊城市夜景拍摄点,甚至约了下周一起去外滩拍延时。
而她呢
她上一次和林凡一起吃饭,是半个月前。
那天她特意做了他爱吃的红烧排骨,结果他接到电话,说工地出问题,汤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她把手机扔到床上,躺下闭眼。
可睡不着。
凌晨一点十七分,她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熟悉。
是林凡。
她屏住呼吸,听着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门开,又关。
然后是窸窣的脱衣声,脚步往书房去。
她猛地坐起,披上外套,赤脚冲出门。
她要当面问清楚。
走廊灯光昏黄,林凡正坐在书桌前,背对着她,电脑屏幕亮着。
她一步步走近。
屏幕上的画面,让她血液凝固。
正是刚才那条私信对话。
苏晓刚发来一张新照片：她站在江边,身后是璀璨的夜景,手里举着手机自拍,嘴角扬起。
林凡正打字：**这张可以,背景虚化做得很好。**
徐璐喉咙发紧。
她不是傻子。
她知道林凡有多爱摄影。他的账号从不加陌生人,朋友圈三年没发过合照,连她都不曾入镜过几次。
可这个苏晓,却能收到他亲口说教我拍照。
她站在门口,声音轻得像风：
你忙的就是这些
林凡猛地回头,脸色瞬间煞白。
他手忙脚乱去关窗口,鼠标点歪了,反而打开了相册预览——里面全是苏晓的照片：咖啡馆、美术馆、江边……甚至还有她穿着泳衣在泳池边的背影。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凡站起身,语气慌乱,她是甲方女儿,我得维系关系,这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徐璐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不避嫌你连给我拍张工作照都不愿意,却给她当摄影导师
我没有别的意思！林凡提高声音,项目快验收了,她爸一句话就能毙掉方案,我必须……
所以你就用感情当筹码徐璐眼眶红了,林凡,我不是不懂职场规则。但你连解释都不给我,我摔在楼道里给你发消息,你说你在开会——可你根本没在开会,对吧
data-fanqie-type=pay_tag>
林凡哑口无言。
他想辩解,可他知道,任何解释在证据面前都苍白。
徐璐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可怕。
她转身要走。
徐璐！林凡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
她甩开。
别碰我。
林凡站在原地,看着她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像一刀斩断所有过往。
他低头,发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01:47**。
他想起自己原本在赶图,可不知怎么,就点开了那个聊天框。
他说不清是工作应酬,还是……别的什么。
他只知道,当他看到徐璐摔在楼道里的消息时,他正在回复苏晓：明天天气好,适合拍照。
他坐回椅子,双手抱头。
窗外雨声未歇,像无数根针扎进他的神经。
而楼下,徐璐靠在门后,缓缓滑坐在地。
她摸了摸膝盖上的伤口,疼得龇牙。
可更疼的是心。
她忽然想起半年前,林凡带她去爬山。
山顶风很大,她差点被吹倒,林凡一把搂住她,笑着说：别怕,我在。
那时的风是暖的。
现在的雨,却冷得刺骨。
她打开手机,翻到相册最深处。
有一张没发出去的照片：林凡在工地午休,靠在钢筋上睡着了,阳光洒在他脸上,睫毛投下细密的影子。
她拍下那一刻,想发朋友圈配文我的建筑师,可最终没发。
因为她怕打扰他。
现在想想,或许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不在同一个频率了。
一个在拼命往上爬,一个在原地等他回头。
而她终于明白——**等不来的人,不是忙,是不想来。**
她删掉了那张照片。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楼上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椅子被踢翻。
她没抬头。
她知道,那声音来自林凡的书房。
就像他们的关系,早已摇摇欲坠,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而今晚,那根稻草,终于落了下来。
她蜷缩在床上,听见雨滴敲打窗框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
像倒计时。
---
第二章：抢救室的电话响了,他母亲在急诊,而她还在救孩子
林凡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他就冲进医院。
母亲突发心梗,被邻居发现送到了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他赶到时,抢救刚结束,医生说：再晚十分钟,人就没了。
他瘫坐在走廊长椅上,白衬衫皱得像废纸,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布满血丝。
手机一直在响。
是甲方。
是工地。
是设计院。
他一条都没接。
他只知道,母亲被推进监护室前,嘴里还在念：别告诉你女朋友……她会担心……
他鼻子一酸。
他从来没告诉徐璐,母亲有严重心脏病,一直在吃药。
他也从来没说,自己接下云塔项目,不只是为了事业突破,更是想尽快攒够钱,带母亲去国外做手术。
他以为拼命工作,就能换来安稳。
可他忘了,感情不是工程图,不能靠加班赶工。
他掏出手机,翻到徐璐的号码。
打了三次,没人接。
他发消息：**我妈在你们医院急诊,你能不能……**
发出去,没回。
他盯着屏幕,手指发抖。
他知道她值大夜班,可能在休息。
可他现在孤立无援,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
他记得她曾说过：我是护士,最怕家人躺在病床上等不到人。
现在,轮到他了。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他猛地抬头。
是徐璐。
她穿着护士服,头发扎成马尾,脸色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
她看见他,愣了一下。
你妈……怎么样
林凡站起来,声音沙哑：刚抢救完,在监护室。
徐璐点头：我帮你去问情况。
她转身要走。
徐璐。林凡叫住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她脚步顿了顿,没回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走进护士站,很快拿到病历卡。
回来时,她递给他：心梗,伴有轻度心衰,需要住院观察至少两周。药我帮你领了,记得按时吃。
林凡接过药瓶,手指微微发抖。
他低头一看,药名刺入眼帘：**盐酸舍曲林**。
抗抑郁药。
他心头一震。
母亲……抑郁
他怎么不知道
他翻看病历备注,写着：长期焦虑,伴有失眠,建议心理干预。
他忽然想起,母亲最近总说睡不着,他以为是更年期后遗症,还劝她多喝热牛奶。
原来,她是抑郁了。
而他,忙着改图、开会、应酬,连她什么时候开始吃药都不知道。
他握紧药瓶,指节发白。
谢谢你。他对徐璐说。
她点点头,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他问。
儿科。上午收的那个孩子又发烧了,家长在找我。
林凡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喊：徐璐！
她回头。
我们……还能谈谈吗
徐璃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她想说好,可手机又响了。
是护士站来电。
她接起,听了几句,脸色变了：好,我马上来！
她挂了电话,对林凡说：孩子抽搐了,我得去。
说完,她转身跑向儿科病区。
林凡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低头,手里还攥着那个药瓶。
瓶身冰凉,像他此刻的心。
他忽然意识到,他和徐璐,就像两条平行线。
她在救孩子,他在救母亲。
可他们之间,却再也没有交集。
他回到母亲病房,坐在床边。
监护仪滴滴作响,像时间的脚步。
母亲睡得很沉,脸上插着氧气管。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妈,对不起,我一直在忙,没顾上你。
母亲没睁眼,但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把药瓶放在床头柜上,盯着那行字发呆。
忽然,他摸到母亲外套口袋里有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一张照片。
泛黄的旧照,是他小时候,母亲抱着他,在公园荡秋千。
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凡凡,妈妈不怕病,只怕你累垮了。**
林凡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这半年的疯狂。
每天睡不到四小时,咖啡当水喝,胃痛到吃止痛药维持。
他以为自己在为未来拼搏。
可原来,他早就在崩溃边缘。
而母亲,一直在默默承受。
他打开手机,翻到和苏晓的聊天记录。
他点进她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和林老师约拍成功！夜景大片get～**
配图是她靠在栏杆上,背后是城市灯火,笑容灿烂。
他盯着那张脸,忽然觉得恶心。
他删了对话,拉黑了账号。
然后,他打开自己的摄影账号,设为私密。
他不是为了徐璐,而是为了自己。
他终于明白,有些界限,一旦越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迷迷糊糊间,听见护士进来换药。
32床家属,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他摇头：我不走。
护士看了他一眼：你女朋友刚来过,说让你别太累。
他睁眼：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叮嘱按时吃药。护士顿了顿,她看你的眼神,挺心疼的。
林凡心头一颤。
他还想问更多,可护士已经走了。
他掏出手机,想给徐璐发条消息。
打了一行字：我们谈谈好吗
删掉。
又打：我知道我错了。
删掉。
最后,他只发了一句：谢谢你来看我妈。
发送。
没回。
他盯着屏幕,直到眼睛发酸。
窗外天色渐暗,雨又下了起来。
他忽然收到一条系统通知：**云塔项目终审会提前至明早九点,请准时出席。**
他盯着那条消息,苦笑。
他以为自己在建造地标。
可到头来,连最爱的人都留不住。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雨幕中,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
可他知道,有些光,已经熄了。
---
第三章：她说我们冷静一下,他攥着药瓶站在雨里
林凡在医院守了一夜。
天刚亮,他换了身衣服,去参加云塔终审会。
会议室里,甲方、专家、媒体齐聚。
他站在投影前,讲解方案。
声音平稳,逻辑清晰,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没发生。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说一句话,心都在抖。
讲到最后一张效果图时,董事长苏振国突然开口：
林工,听说你母亲昨晚住院了
全场安静。
林凡一愣：是,突发心梗,已无大碍。
苏振国点点头：节哀顺变。
林凡皱眉：您说什么
节哀啊。苏振国语气平淡,我女儿刚告诉我,你母亲昨晚抢救无效,去世了。
林凡脑子嗡地一声。
不可能！她昨晚还好好的！
哦苏振国挑眉,那我女儿骗我
林凡猛地看向苏晓。
她坐在角落,低头玩手机,嘴角微微上扬。
他瞬间明白——这是她的报复。
因为他拉黑了她。
他强压怒火：苏董,我母亲现在在监护室,生命体征稳定。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带您去看。
苏振国冷笑：林工,项目评审不是儿戏。你连家人情况都说不清,让我们怎么相信你能扛住压力
林凡拳头攥紧。
他知道,这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苏晓不高兴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申请延期评审,等我母亲情况稳定后,再提交完整资料。
不行。苏振国斩钉截铁,今天必须定案。要么你上,要么换人。
会议室一片死寂。
林凡站在台上,像被架在火上烤。
他知道,如果今天拿不下这个项目,工作室可能直接倒闭。
可他更知道,如果他撒谎母亲去世,良心会一辈子不安。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手机响了。
是徐璐。
他愣住,当着所有人的面,接了起来。
林凡。她的声音很轻,你妈醒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林凡眼眶一热：我……我在开会。
嗯。她顿了顿,她让你别太拼。还有,这是她的原话——‘告诉小徐,妈挺喜欢她的,别让她走。’
林凡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会议室里,所有人看着他。
苏振国冷笑：林工,你还要继续吗
林凡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不参加了。
他摘下工牌,放在桌上。
项目可以换人,但家人只有一个。
说完,他转身走出会议室。
身后一片哗然。
他没回头。
他冲进医院,直奔母亲病房。
推开门,母亲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但眼神温柔。
凡凡……她轻声叫他。
林凡扑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妈,对不起,我差点为了项目……
母亲摇头：傻孩子,妈不怕死,就怕你活得不像自己。
林凡泪如雨下。
他忽然想起什么,掏出药瓶：妈,你一直在吃这个
母亲点头：有点焦虑,医生开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母亲笑了笑,你
already
so
busy.
林凡鼻子一酸。
他拿出手机,翻到和徐璐的聊天记录。
最新一条,是她今早发的：**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回。
他知道,这句话不是结束,而是求救。
她在等他回头。
可他一直没给。
他站起身,冲出病房。
他要去找她。
他跑过走廊,冲进儿科病区。
护士站没人。
他问值班护士：徐璐呢
刚下班,好像去菜市场了。
他冲下楼。
雨还在下。
他跑到街角菜市场,远远看见她穿着雨衣,蹲在一个摊位前挑青菜。
他跑过去,浑身湿透。
徐璐！
她抬头,看见他,愣住。
我妈醒了。他喘着气,她说……她挺喜欢你的,别走。
徐璐低头,继续挑菜。
林凡,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需要的是陪伴,不是补救。
我知道。他声音发抖,我错了。我不该用工作当借口,不该让你一个人受伤,不该……和苏晓走太近。
她抬头看他：那你现在来,是因为项目黄了,还是因为……你真的想我了
林凡愣住。
雨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药瓶,递给她。
这是我妈的抗抑郁药。我昨天才知道,她一直在吃。而我,忙到连她什么时候开始抑郁都不知道。
徐璐看着药瓶,没接。
林凡,我不是救世主。我可以照顾病人,但我不想照顾一个把自己逼到崩溃的人。
我知道。他低头,所以我决定停掉工作室,把项目让出去。我想重新开始,不是为了地标,是为了……你。
徐璐看着他,眼神复杂。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
是那天她拍的——林凡在工地午休,阳光洒在他脸上。
我一直留着。她声音轻,因为我觉得,那一刻的你,才是真实的。
林凡接过照片,手指微微发抖。
我以后,每天都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徐璐没说话。
她转身,走向摊主：老板,这把青菜我要了。
林凡站在原地,雨水顺着脸颊流下。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
可她买了菜。
他知道,这就是答案。
他跟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我请你吃饭。
她瞥他一眼：你会做饭
不会。他笑,但我可以学。就像你教我,什么是真正的关心。
她终于笑了,很轻,像雨后的阳光。
他们并肩走在雨中,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而在林凡的口袋里,那个药瓶静静躺着。
他知道,有些伤,不会立刻好。
但只要他们还在彼此身边,就有希望。
雨停了。
城市渐渐苏醒。
而在某栋老楼的窗台上,一盆绿萝正悄悄抽出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