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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瑶死了。
当晚凌晨三点,她冲出陆家大门,不到二十分钟,就被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碾成了肉泥。
她没吃阴饭,但协同作恶,沾了因果,属实活该。
陆母还不死心,她再次把师傅请进了家门,死死拽着师傅的衣袖。
“大师,您再想想办法!老陆他昨天眼皮还动了一下!他没有真的死啊!”
这个女人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了。
师傅再三劝慰无果,只能狠心说道:“陆夫人,您先生已经走了七天了,尸身都臭了,该让他入土为安了。”
“不行!”
陆母妆容都哭花了,跪在地上自言自语:“公司股价已经跌了70,银行都在催债老陆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管家举着平板冲进来:“夫人!少爷他”
屏幕上是陆阎在夜店左拥右抱的照片,新闻还配文:陆少庆贺自由新生,狂撒千万众人哄抢。
发布时间显示是陆阎离开陆家后不久。
陆母捂着胸口,差点气到晕厥。
突然,陆阎一脚踹开大门走进客厅,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
“妈,给钱,我没钱了。”
陆母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陆阎大大咧咧走过去,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妈,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让爸安心的去吧。”
“闭嘴!”陆母抄起花瓶就砸。
“要不是你糟蹋了还阳饭,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陆阎一把扯开领带:“老头子自己突然脑梗关我屁事!你们有什么大病吧,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
“要我说,六十多岁的人了,也该活够了!”
“畜生!”
陆母扑上去,疯狂厮打:“你忘了你上周还在问你爸要游艇!”
“你才是畜生!我才二十岁出头,你怎么想到让我去换命的?你怎么不自己换呢?”
这对母子扭打在一起,直到保镖把他们分开,陆阎被彻底逐出了陆家。
其实我有点纳闷,
都说虎毒不食子,为什么陆夫人舍得让自己的儿子换老公的命,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师傅偷偷告诉我,陆阎其实是陆先生的私生子。
那怪不得了,豪门是真复杂。
日子平淡地继续前进,就在我以为跟陆家不会再有任何关联的时候,陆阎出现了。
他眼窝深陷,身上的西装已经成了烂抹布,几根手指怪异地扭曲着。
“阮大师!救救我!”
他扑通跪在污水里,嚎啕大哭:“我错了,你帮帮我!它们天天晚上来掐我脖子!”
他扯开领口,可怖的指痕遍布,从耳后根蔓延到锁骨。
我推着电动车后退:“你该去找警察。”
“没用!我找过警察了,他们都我是神经病!”
“我还给灾区捐款攒功德,也没用!那些东西就是不放过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说着,他开始磕头。
那些污水溅在脸上头发上,额头磕得鲜血直流,他都没有停下。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富二代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唏嘘。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逼我磕一千个头的人,如今当着我的面磕了一千个头呢!
我伸手扶他:“你先起来吧。”
“我可以带你去见师傅,但不能保证有办法可以救你,你身上的孽障太重了。”
他痛哭流涕,连连道谢。
我在前面引路,他毕恭毕敬跟在身后。
突然,眼前一片阴影投下。
后脑传来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电动车才没摔倒。
头晕眼花间,我转头看见陆阎手里握着一根钢管,脸上的哀求神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癫狂。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查到了,你体质极阴,功德却极高,正好是换命格的最佳人选。”
“只要你跟我互换命格,那些东西就会放过我了,哈哈哈哈”
陆阎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