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那种熟悉又可怕的感觉,回来了。
我请了半天假,上午去找了之前的心理医生。
医生从电脑记录里看到我上次的就诊时间,深深蹙眉:“怎么中间这么久都没有来复查过?”
“我吃了之前您开的药,觉得好了很多。再加上最近事情太多,就忘了......”
我说完,心理医生凝重地说:“心理抑郁最忌讳像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吃药只能获得短暂的恢复,只有通过定期的心理疏导才能治根。你还这么年轻,如果抑郁症继续发展下去,后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最终,我决定重新接受心理治疗。
我坐在沙发上,医生坐在我对面。
“那我们聊聊现在最让你难安的事吧。”
我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医生,主要是关于朵朵的。
没想到医生听完,忽然笑了笑,刚才凝重的表情都轻松了许多。
他点点头,道:“叶女士,你这次,进步很多。”
我愣了下,不可思议地问:“进步?我没明白......”
“你没再揪着你和你丈夫的感情较劲。”医生平缓地开口道:“以前你总说‘他为什么不信我’?‘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可刚才你说的全是你和女儿的关系。至少,你对这段婚姻,已经放下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这种情况,会比之前那种好治疗一些吗?”
医生耐心地帮我分析着:“摆在你面前的无非两个答案。要不,朵朵是你亲生的。那孩子心性不定,就算现在暂时对你有偏见,总有办法慢慢掰过来。她是孩子,不是石头,只要你花心思,总会有回响。要不,她不是你亲生的。那就更简单了!你连‘母女’这层牵绊都不用顾了,这段婚姻值不值得留,心里反倒更清楚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你现在愁得太早了。连她是不是你女儿都没确定,就先把自己熬得头痛失眠,划算吗?万一不是,这些天的难过,不就白受了?”
医生的话,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尽管我知道,我要面临的问题还有很多,但我需要一步一步来,自己不能乱。
拿了药走出诊所,天朗气清,我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回到新闻社,我把手边的几个新闻稿处理了一下,一忙就忙到了傍晚。
这时,手机响了,是沈老夫人的电话。
我立刻接了起来,老夫人说想我了,让我晚上去吃饭。
老夫人郁闷地说:“最近宴州妈妈身体不好,他今晚又要去姜家。只有我这个老太太一个人,吃什么都没滋没味儿的。”
听闻沈宴州晚上不在场,我便答应了老夫人。
上次高尔夫球场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挺怕见到沈宴州的。
......
到达沈家时,佣人刚把饭菜摆上桌。
屋内四季如春,沈老夫人养的绿植生机盎然。
见我鼻尖冻得发红,老夫人招呼着我:“快进来!外面冷吧?今年虽然还没下雪,可这天气真是能把人冻死。”
我笑着道:“还好,上下班都开车,在外面的时间少。”
我刚坐下,外面响起了车子引擎声。
沈老夫人一愣,疑惑地道:“不对啊,宴州今晚说是去姜家,怎么回来了?“
我也赶忙站了起来,有点拘束。
没过几分钟,沈宴州就进来了。
看到我时,他脚步微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他转向沈老夫人,平日里孝顺的他,今日语气却带着几分指责:“奶奶,您究竟跟我妈说了些什么?以后,您能不能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沈老夫人也来了气,道:“你过了今年就三十五了,终身大事还不该定下来吗?我觉得昭昭这孩子不错,就把照片发给你母亲看看,顺便给她打个电话,想跟她商议一下你的婚事。她倒好,我话没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我顿时惊住了。
沈宴州的母亲不就是顾时序的外婆吗?
沈老夫人竟然在顾时序的外婆面前,撮合我和沈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