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应了。
这一次,我不想让着他了!
总得为自己扳回一局,否则,真是被顾时序连累的一点脸都没有了!
可这一次,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上一局分明是沈宴州在让着我。
此刻的沈宴州动了真格,每一杆都精准得像丈量过,白球一次次稳稳落进洞杯,杆杆进洞,几乎没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拼尽全力应对,却输得一败涂地,狼狈得连握着球杆。
霍明琛回来时,恰好看到最后一杆结束,他打趣道:“宴州,你这就没意思了,干嘛跟个小姑娘较劲儿?”
沈宴州没接话,只是转头看向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叶小姐,愿赌服输。抱歉,我没法接受你的专访了。”
阳光透过遮阳棚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暖光,却让我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漫上来。
“没关系。”
我微笑着维持住体面,道:“那不打扰您跟朋友聚会了,先告辞。”
......
从高尔夫球场出来,我给孟云初打了个电话,语气蔫蔫的:“没成,沈宴州油盐不进。”
电话那头传来她早有预料的笑声:“我就说吧,那尊大佛哪是那么好请的?没事,反正也没人成功过,主编不会怪你的。”
被她这么一安慰,我心里那点挫败感淡了些,可一想到沈宴州刚才那抹意味深长的讽刺,我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回到顾氏庄园时,顾时序已经在了。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见我进来,伸手递给我:“打开看看。”
我恍惚了一下,他这样子,让我想起了少年时期,高中部的他总是来接初中部的我一起放学。
有时候,他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儿,就像现在这样,神秘兮兮,却又格外自豪的献宝似的递给我。
只是现在,我再也没有曾经那般心境,没有任何甜蜜和喜悦。
见我迟迟不动手,顾时序索性自己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正是霍明琛说的那颗钻石戒指。
沈宴州和霍明琛的对话瞬间在耳边响起,我盯着那戒指,只觉得讽刺得厉害。
顾时序却没察觉我的异样,拉过我的手,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低头细细欣赏着:“不错,尺寸正合适。”
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我下意识想摘下来,借口道:“我上班带着不方便,万一磕坏了......”
“磕坏了再买就是。”
他打断我,语气沉了沉,带着明显的不悦,“你要分房睡,要我给你时间冷静,我都依你了。但你也要知道适可而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攥了攥拳,最终还是没摘掉那颗戒指。
晚饭吃得沉默寡言。
夜里,深冬的风拍在玻璃窗上嗡嗡作响。
我正在房里更新小说,女佣敲了敲门,道:“太太,先生让您去一下衣帽间。”
我疑惑,但还是去了。
顾时序正在衣帽间里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
见我过来,他问:“你以前给我织的毛衣和围巾都放哪儿了?明天降温,我刚好拿出来穿。”
我微微顿了下,就是那些我拆了织、织了拆,手指被戳破好几次,才终于织好送给他的礼物吗?
当时那些围巾和毛衣,他看了眼,便随意放在柜子里,连试都没试过,今天怎么就想起来了?
我平静地说:“看你从来没穿过,放着也是浪费,就送去衣物回收箱了。给流浪汉御寒也算是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