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叶施主。”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愧疚:“我不知道顾施主的太太,竟然是你。我一直以为,是那位叫苏念恩的施主。”
我自嘲的笑笑,道:“没关系,您不知道是正常的。很少有人知道,我跟顾时序的关系。”
净悟师父叹了口气,目光悠长深远,主动跟我解释:“三年前,顾施主来我这儿,说是自己心爱之人患了疾病,与他离心离德,他很痛苦。所以,想找我寻求办法,让他爱的人脱离苦海。
我问过他的平生之后,才发现他虽然纵横商界,但尔虞我诈,手中间接的杀戮太多,也曾导致竞争对手家破人亡。所以,我建议他从此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以赎清自己的业障。
他真的这么做了,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可我若是知道,那位心爱之人并非他的妻子,而你这个妻子却被他这么对待,我一定是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虽然我不知道顾时序跟苏念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悲哀自己这么多年的时光,全都浪费在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我微微颔首,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净悟师父双手合十,虔诚地道:“阿弥陀佛,老衲已经给你那可怜的孩子做了经幡,我会好好给他超度的。”
我忽然觉得万分讽刺和悲凉。
总觉得任何人好像都比顾时序要更在乎我们的孩子一点。
唯独他这个亲生父亲,始终在我们的世界之外。
跟净悟师父道别后,我打车回到家。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他声音里难掩激动,“昭昭!顾时序那边松口了!他说顾氏的亏损不用我们立刻补齐,给了宽限......虽然你哥哥还没放出来,但这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喉咙有些发涩,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那就好。妈妈呢?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洗胃之后没大碍了,就是还有点虚弱,你放心。”
叶爸爸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困惑和不安,“昭昭,你老实告诉爸爸,是不是......是不是你答应了顾时序什么条件?不然他怎么会突然退让?”
我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轻得像叹息:“大概......是他还有点良心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父亲终究没再追问,只是反复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房间里重归寂静。
我用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换来的,不过是他迟来的、微不足道的良知。
这代价,重得让我连呼吸都觉得累。
跟父亲通完话没多久,剧组副导演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里满是无奈。
“叶小姐,苏雅欣那边出了点状况。她说花滑训练太苦,实在坚持不下去,想找替身代拍所有冰上戏份。我们根据您的吩咐,告诉他必须由演员本人完成。她一气之下离开了剧组,现在,已经回去了。”
我没想到,苏雅欣就这么点骨气。
原以为她为了翻红,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能拼尽全力。
搞到最后,还是吃不了一点苦,受不了一点罪。
这种女人,真是活该她在娱乐圈被安染踩在脚下。
我对那边道:“不用惯着她。明天,她要是不回剧组,就按照毁约处理。至于我新加的情节,删掉也不会影响其他情节的发展。”
副导演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我这就去跟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