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说:“不用管他!”
沈宴州没再说话,只是脚下的油门微微加重,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可我渐渐发现不对劲。
这条路,好像是跟去沈家的方向相反的。
我忍不住问道:“沈律师,这......是回沈家的路吗?”
“我在海城又不是只有一个家。”
他语气随意,车子已经驶入了一个安保严密的高档别墅区。
这里寸土寸金,能住进来的人非富即贵。
车子停在一栋现代风格的别墅前,没有过多繁复的装饰,却处处透着低调的考究。
别墅里,并没有佣人,只有我们两个。
我心里泛起嘀咕:他为什么带我来这儿?虽说他辈分摆在这儿,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不太合适。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沈宴州突然开口,道:“先去洗个澡,我让助理送套干净衣服过来。”
我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目光落在我湿漉漉的衣服上,淡声解释:“别误会,这么冷的天,怕你生病。你不想洗也没关系。”
“不......不用了,”我脸颊有些发烫,忍着浑身的冰凉,道:“我就是想跟您谈谈我哥的事,说完就走。”
沈宴州没再坚持,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
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松了松领带,姿态松弛又带着几分矜贵。
随即,他抬眼看向我,道:“说吧。”
我定了定神,将我哥被顾时序指控窃取商业机密,如今被关押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从顾时序的态度,再到拘留所里哥哥的嘴硬,尽量把关键信息都讲清楚。
说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发干,沈宴州还去给我拿了一杯水递过来。
“谢谢。”
我紧紧握着那精美的Fillico矿泉水瓶子,道:“沈律师,我哥这种情况,您有什么办法吗?”
沈宴州坐回沙发上,语气平静地给出判断:“这种情况,无非两条路。要么,你哥能拿出确凿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过;要么,让顾时序撤诉。如果顾时序不肯松口,甚至手握铁证,那你哥的刑期不会短。”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我心里发凉。
我望着他,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开口:“您是律师界的金字招牌,胜诉率那么高,您......”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叶小姐,我是律师,不是神仙。法律讲究证据,我能做的是在规则内为我的当事人争取最大权益,却没办法颠倒黑白,明白吗?”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我垂下眼,闷闷地说了声:“好吧,我明白了。耽误您时间了,我先走了。”
沈宴州点头,并没有留我的意思。
然而,我刚走到玄关处,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突然袭来,眼前瞬间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失去意识前,似乎有双手稳稳地托住了我。
......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的光线很暗,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木质香。
身上的湿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带着陌生的、清洌的洗衣液味道。
这......这不会是沈宴州的衣服吧?
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砰砰直跳,捂着晕乎乎的脑袋。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这身衣服是谁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