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他声音更严厉了:“直到现在,你还想拖别人下水!叶昭昭,你真是没救了!”
说完,他冲门外道:“刘妈,送客!”
“不必,我自己会走!”
我毫不留恋地转身,再次踏入外面的冰冷的雨里。
回到车里,父母还在焦急地等我消息。
叶夫人声音发颤,紧张地问:“昭昭,怎么样?时序他......他松口了吗?”
我避开他们焦灼的目光,扯出个勉强的笑:“妈,您别担心。顾时序让我去见见我哥,要是我哥能把同伙供出来,他或许能网开一面。”
我实在没法告诉他们,顾时序已经把我的路堵死了。
否则,我真怕他们又跪在顾时序面前,抛弃尊严做那些无谓的挣扎。
叶父听闻有希望,立刻开始找人脉让我去拘留所跟我哥见一面。
看着鬓角花白的父亲那么小心翼翼地求人,我心酸极了,却又无能为力。
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人,我立刻前往拘留所。
......
路上,雨已经停了,天灰蒙蒙的。
记忆里的哥哥,是那个会在学校里替我出头,帮我赶走小流氓,自己鼻青脸肿却还笑着对我说‘没事’的少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疏远我了,不再关心我,对我总是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
进了会见室,我隔着厚厚的玻璃见到哥哥。
他宴会上那身奢侈的定制西装就换成了囚服,头发软塌塌地贴在额前,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我拿起通话器,轻声开口:“哥,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第一次染发,被班主任叫了家长,爸妈特别生气,差点对我用家法。是你替我挨了藤条,第二天还染了绿色的头发,给爸妈气坏了。每次,我闯祸,都是你挡在我前面护着我,把爸妈的怒火引到你这儿。因为有你和爸妈,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领养的孩子,我甚至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你们。”
我哥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飘向别处,声音闷闷的:“提这些干什么?想用亲情套我的话?”
我回忆着往昔的温暖,却被我哥曲解成这样子。
我压着心头的酸涩,道:“爸妈为了你的事,跪在顾氏庄园门口求顾时序。而你想保护的苏雅欣,正在外面风风光光地搞事业。从始至终,她也没有任何想捞你出来的意思。”
“我不认识什么苏雅欣!”
我哥梗着脖子,眼神却有些发虚,“这事跟任何人无关,是我自己急功近利,偷了顾氏的标书。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不用管我!”
看着他嘴硬的样子,我无力地道:“哥,苏雅欣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连我们兄妹之间变成现在这样,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吧?”
我哥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跟苏雅欣是情敌。你想栽赃她,你随意。但我是个男人,我做不出栽赃陷害的事。我不认识她,你再说一万遍,我还是这句话。”
我点点头,“你想护着她也可以。但爸妈他们年纪大了,还在为了你的事奔波,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没再看他,起身离开了会见室。
刚出来,我就看到顾时序站在门口。
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手眼通天,不仅知道我要来拘留所找我哥,而且,还跟进来了。
他眼神冰冷,一字一句道:“刚才,你跟你哥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就非要把这顶帽子往雅欣身上扣,是吧?除掉她,你觉得你就能替代她做朵朵的妈妈?”
我懒得跟他多说一个字!
不信你的人,哪怕你把铁证摆在他眼前,他也会找出一百个理由把你定罪。
多说无益,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亲眼看着,他信任的那个人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