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生怕他反悔似的,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送出的微风声。
他缓缓发动车子,问:“去哪儿?”
我肯定是不想再回医院了。
顾时序不管我死活,我何必大晚上的还自己送上门去照顾他?
因此,我将目前住的小区告诉了他。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之前跟您提过的......帮我跟女儿做亲子鉴定的事,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沈宴州握着方向盘的手没动,指节分明,在仪表盘的微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过了几秒,他淡淡地说:“我拒绝过的事,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微微叹了口气,默默闭上嘴。
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停在我家楼下,我才如蒙大赦般解开安全带:“谢谢舅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沈宴州眉头微微蹙了蹙。
嗯,大概是不习惯吧?
毕竟,突然多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外甥,搁谁都得适应一段时间。
沈宴州没回应,我下了车,冒着外面的冷风,赶忙往楼道里走。
当我站在家门口准备开门时,这才猛地想起,我没带钥匙。
准确地说,我连包都没带。
毕竟,最近我一直都在医院里,原以为今晚在姜家吃完饭,肯定还是要回医院的。
所以我只带了个手机。
我郁闷极了。
幸好这里是市区,我出了门就能打到车。
我得去医院把我的包拿回来才行!
然而,当我走到楼下时,竟发现沈宴州的车还停在原地。
男人靠在车门边,又在抽烟。
昏黄的路灯将他周身那股沉郁衬得愈发浓重。
见我下来,他眉峰微挑。
我疑惑地问:“您......还没走?”
他掸了掸烟灰,烟雾漫过他英挺的侧颜,他淡声道:“透透气,一会儿就走。你怎么下来了?”
“我没带钥匙。”
我尴尬地解释道,“最近一直都在医院照顾顾时序,包包落在那儿了。”
他微微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嘲讽:“你究竟是真想离,还是假想离?我看,该一个妻子做的事,你是一点都没落下。”
我脸颊发烫,正准备解释,可他却已经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