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原来,除了当记者,除了当顾时序的太太,我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与此同时,我还接到了沈宴州律所的电话。
并非他本人联系我,而是助理联系的。
高朗道:“您起诉王若芳污蔑诽谤罪的官司明天上午十点开庭。到时候,我们沈老夫人也会过去。”
沈老夫人对我的关心,总让我有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
翌日,我到达海城人民法院时,刚下车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顾时序、苏雅欣和王若芳。
几天不见,苏雅欣脸色憔悴,哪里还有之前光鲜明艳的模样?
顾时序完全是一副准女婿的样子,坚定地站在苏雅欣身边,低头不知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苏雅欣一边点头,一边凄楚地望着他,好像她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不公平和委屈。
站在女儿身边的王若芳死死盯着我,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似的。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辆车。
我认出了这是我婆婆的车。
很快,司机打开车门,我婆婆带着朵朵从车上走了下来。
“妈妈,外婆!”
朵朵一边叫,一边朝她们跑过去。
苏雅欣双眼通红地抱住女儿,委屈到极致的样子。
王若芳痛哭道:“朵朵,你也知道外婆被奸人陷害,来看外婆了吗?要是外婆以后进了监狱,你就再也看不到外婆了。”
顾时序眉头紧紧蹙起来,问他母亲:“您怎么把朵朵给带来了?”
姜淑慧冷哼了声,望向我:“当然是让小孩子记住,是谁害得她外婆家支离破碎!让孩子认清楚仇人,以后远离仇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朵朵在车上应该已经被姜淑慧说教一番了。
此时,小丫头的眼神比平日里任何一次都要愤恨,瞪着我道:“你害我妈妈,害我外婆,你以后就是我的第一号仇人!我会为我妈妈和外婆报仇的!”
虽然我明知小孩子都是大人教的,孩子的话不能当真。
可不知道为什么,朵朵的眼神让我的心莫名发沉发闷。
现在,就连顾时序和苏雅欣都影响不到我什么了,可这孩子的一言一行,为什么会让我的心这么乱?
我来不及细想,顾时序就发话了,“妈,您以后别跟朵朵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这里不适合她,带她回去。”
顾时序的语气虽淡,却不容置疑。
一旁的孙杰眼疾手快,把小丫头抱回了车上。
苏雅欣和王若芳暗暗对视了一眼,多少有点不甘心。
而顾时序的目光此刻却落在我身上,黑沉的眸子里透着我读不懂的复杂。
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法院里面走去。
沈老夫人早已经到了,坐在观看席。
见我过来,她亲切地将我拉到身边,很自信的道:“今天宴州亲自来替你打官司,陷害你母亲的人不会好过的。”
我顺着老夫人的目光望去,今天的沈宴州身穿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领口系着一条银色领带,流畅英挺的面容透着一抹肃杀和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