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君回来的第一件事是见宋时初,第二件事是带她去见奶奶。
沈之君家是香港首富,他的父母常年居住在国外拓展业务。
香港这边他是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的,见奶奶也就意味着宋时初对他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人。
沈之君的家在香港有名的富人区。
宋时初知道他家有钱,却没想到是拥有一整个区的有钱。
她略显紧张地下车,走进沈家的大门,却没想到奶奶一早就在客厅候着他们。
“总算见到时初了,这个混小子,磨磨唧唧这么久。”
沈奶奶慈爱地拉过宋时初的手,立马就从手上摘下玉镯给宋时初戴上。
“奶奶,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宋时初受宠若惊地想要拒绝,却看见沈之君温柔地摇摇头。
“这不是普通的玉镯,你要是不收,奶奶怕是今晚都睡不好了。”
沈奶奶爽快一笑,拍拍沈之君的背,
“你小子,总算是做了件让我舒心的事情。”
晚餐的时候,宋时初才知道原来这玉镯是沈家传给媳妇的信物,沈母不在家,就由奶奶代劳了。
“奶奶,听您的口吻,您好像很早就知道我了?”
宋时初疑惑开口问道。
奶奶一边吩咐佣人给宋时初布菜,一边笑着回答,
“这小子暗恋你很久了,要不是今年在香港遇到,还不知道他要一个人孤身多久。”
接下来整场晚饭宋时初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明明和沈之君认识才一年不到,沈奶奶口中的暗恋许久是什么意思。
吃完晚饭后,沈之君神神秘秘的拉着她去了别墅的顶楼,居然能够看到完整的维多利亚港。
沈之君一个电话过去,顷刻间,无数烟花从别墅周围呈圈形绽放。
宋时初在顶楼看着如此近距离的烟花,像梦境一样绚烂。
沈之君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看着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银链。
在烟花璀璨的光芒里,那条银链从沈之君指缝间坠下,摇摇晃晃。
宋时初看得很清晰,那项链上挂的是一枚戒指。
沈之君温柔的声音如蛊惑般在她耳边萦绕,
“阿宋,嫁给我,好不好?”
宋时初看着这枚戒指甚是眼熟,她怔怔地看着沈之君,
“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沈之君莞尔一笑,将她搂得更紧,
“那我也给你说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沈之君的独角戏,没有人注意的地方,他的心里让宋时初占据了七年。
沈之君从小在香港长大没有错,只是他没有告诉过宋时初,他曾经作为交换生去过江大一年。
那时候他才大一,宋时初已经临近毕业。
沈之君作为交换生的那年,参加了江大的美术社团,宋时初亦是其中的一员。
作为第一次来内陆,沈之君没有认识的人,说话也常常会有些困难。
他在学校里显得格外安静,他也渐渐习惯这样。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窝在社团的角落画着画。
有一天他发现像他这样安静画画的人,整个社团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宋时初。
他倒是有在别人的口中听过她的事情,都是非常正面的评价。
“时初学姐真的是我见过人美心善的代表了。”
“上帝到底给时初学姐关了哪扇窗呢?画画也那么好看。”
沈之君愈发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也愈发好奇。
直到有一天下雨,社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全程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偌大的画室里只有铅笔在素描纸上发出的沙沙声音。
只是宋时初离开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一天,可是沈之君踏出教室门的时候,却看见门口放着一把雨伞。
上面贴着一张白色的便利贴,简简单单一行字:
拿去用,不用还。
沈之君感受到胸腔里有什么在急速的翻涌,他扭头回到画室,鬼使神差地翻看宋时初的画稿。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戒指的设计图,他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
第二天他再想去找宋时初的时候,满怀欣喜想要借着道谢的契机能请她吃饭。
可是沈之君却看见在陆以暄在樱花树下向宋时初求婚的画面。
他看见她幸福的笑脸,只好将自己的爱意封存在那张静默不语的照片里。
后来,一年期满,宋时初毕业,沈之君回到香港。
回到香港后的沈之君以为可以渐渐恢复正轨,过上全新的生活。
可是这些年,他见过很多女孩,却都没有宋时初能带给他的感觉。
常常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梦到那天他勇敢地追上了宋时初,告诉她,我们可以撑一把伞。
得不到宽慰的沈之君只好一心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和画画里。
奶奶看的着急,恨不得投掷一个亿去把宋时初诱惑过来,又或者是直接偷偷绑过来。
可是沈之君严肃地摇头,
“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幸福,只要她能幸福,即便带来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也可以。”
就这样,沈之君无望地爱着他远在江城的爱人。
却没想到能够在香港的街头再次见到宋时初,那根本不是偶遇,而是他发现了她,主动出现的。
尽管这样,他也没有跟她提过半句从前的事,也没有趁机告白。
他一直默默地陪着她,直到她自己打开心房,给他机会。
宋时初听完这一切,呆愣在原地,眼泪竟不知觉流了整张脸。
沈之君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都是我不好——”
话还没说完,却被宋时初突如其来的吻堵住。
宋时初完全本能地亲上他,刚要松开,脑袋却被沈之君的手温柔地托住。
沈之君这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亲起来却十分霸道,极尽缠绵。
迟迟不肯放开,宋时初也回应着他那得不到满足的深吻。
不知为何,在这个绵长的吻里,宋时初似乎能感受到这七年他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