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江城警局。
听孟紫嫣说完,傅西洲的世界轰然崩塌。
“我用了你送我的那进口锅。”孟紫嫣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油温200度,滋啦一下——”
她突然伸手揪住傅西洲的领带,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你猜你女儿喊的是爸爸还是妈妈?”
“够了!!闭嘴!!”
傅西洲身形一踉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疼痛反而让那天的画面愈发清晰。
女儿最后蜷缩成小小一团,他拿出腐蚀性液体倒在女儿身上,焦黑的皮肤在强酸侵蚀下大片剥落,血肉模糊。
胃部突然痉挛,傅西洲冲向角落干呕。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女儿在浴缸里咯咯笑着拍水,草莓味的泡泡沾满她肉乎乎的小手。
可转瞬间,那个肉乎乎的小团子,变成了酸液中的缕缕青烟。
“其实在你赶来之前,虽然你女儿已经面目全非,但还有一口气,是你磨掉了她的指纹,用强酸冲洗她的尸身,然后”
“闭嘴!”傅西洲浑身血液仿佛瞬间点燃,像头失控的猛兽般扑上前,双手掐住孟紫嫣的脖颈。
“先生!冷静!”最先反应过来的警员扣住他肩膀,却被他反手甩开。
更多人扑上来抱住他的腰,三四个警员合力才将他从孟紫嫣身上扯开。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她血债血偿!”
傅西洲红着眼眶盯着孟紫嫣,直到被拖出审讯室。
走廊的冷风吹来,他身体却仍在不受控地颤抖。
他望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恍惚想起这双手曾小心翼翼地为女儿系蝴蝶结,忽然膝盖突然一软,重重跌坐在地,痛哭流涕。
一周后,孟紫嫣接到转监的消息。
一名带着口罩警员将文件甩在她面前,“收拾东西,转监。”
孟紫嫣刚坐进押运车的后座,门忽然关闭。
车辆驶出城区后突然转向盘山公路,孟紫嫣的笑容僵在脸上。
驾驶座的警员扯下口罩,竟然是傅西洲!
不等孟紫嫣尖叫,带着迷药的毛巾狠狠捂住她口鼻
再次醒来时,孟紫嫣发现自己身处郊外一个废弃工厂。
傅西洲倚在墙角擦拭着匕首,逆光看不清神情。
“这里离最近的村落有二十公里。”他缓缓起身,从逆光中走出,眼神冰冷得可怕。
“现在该你尝尝油锅的滋味了。”
孟紫嫣看着眼前的油锅,沸腾的油泛着诡异的颜色,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傅西洲!你疯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蓄意谋杀是死刑!”
“死刑?我还在乎吗?”傅西洲冷笑,一步步靠近,呼吸喷在她渗汗的额角,“你说200度的油锅能让皮肉碳化,那800度的焚化炉,是不是连骨头都会变成齑粉?”
孟傅西洲不知何时绕到身后解开了她的手铐。
不等她转身,手腕便被粗暴反剪,滚烫的油锅在视野里不断放大。
“啊!”她蜷缩着后退,声音带上哭腔,“求求你,我错了”
傅西洲抄起一旁的长柄勺,在油锅里搅动出漩涡。
孟紫嫣疯狂摇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真心相爱过”
“爱?”傅西洲突然大笑,“从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真正爱的只有阮书禾!”
铁勺扬起的瞬间,孟紫嫣发出凄厉的尖叫。
第一勺热油精准地浇在她肩头,接触皮肤的刹那,皮肉与高温接触的滋滋声响起。
“啊!!”她的惨叫刺破空气,而傅西洲只是木然地看着那片焦黑的皮肤迅速卷曲。
不等她喘息,第二勺热油已经泼向腹部。
孟紫嫣疼得弓起身子,想要逃走却被铁链扯回原地。
油星溅上她的脖颈,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狰狞的血泡。
“傅西洲!你不得好死!”她嘶吼着,嘴角溢出血沫。
傅西洲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癫狂:“我早就死了,死在书禾去世那天!”
第三勺油浇在大腿内侧,孟紫嫣疼得几乎昏厥。
傅西洲却动作不停,机械地舀起热油,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泼洒,都伴随着皮肉被灼烧的焦糊味,都伴随着孟紫嫣逐渐微弱的惨叫。
他数着次数,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第六勺,是女儿的年龄;第二十八勺,是阿禾遇害的日子。
当孟紫嫣终于瘫软在地,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呻吟时,傅西洲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他蹲下身,看着眼前这具残破的躯体。
孟紫嫣的脸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曾经精致的妆容化作一团模糊的血肉。
而那双曾经得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疼吗?”傅西洲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比我女儿在油锅里挣扎的时候,疼吗?”
他伸手掐住孟紫嫣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这只是开始。”
说罢,他捡起起她染血的指甲,起身走向一旁的酸液池:“记得你让我处理尸体时说的吗?要先破坏指纹。”
傅西洲拖起她残破的身躯,扔进角落的酸液池。
孟紫嫣在强酸中剧烈抽搐,腐蚀的皮肉发出令人作呕的嘶响。
而他只是冷漠地看着。
当那具躯体彻底融成液体时,傅西洲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