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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尤其是看到那张黑白照后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大喜的日子,这温总穿一身白,还捧着死人牌位,怕不是来闹事的。”
“方梨这不是温商年之前的女朋友吗?”
伴随着猜测声,唐欣瑶精致漂亮的脸上闪过一阵心虚,下意识开口道:“温商年,今天可是我跟屿之的婚礼,不欢迎你这种晦气的人来。”
“保安人呢,快把他给我赶出去。”
乍然看见方梨的牌位,李屿之本就不好的脸色又染上了一层阴霾,他强忍着怒气走到温商年面前。
“是你把姐姐带走了,现在又想搞什么把戏?”他咬牙切齿道。
温商年沉默不语,上下打量着他,嘲讽的意味拉满。
秘书站在一旁及时出声:“李总别误会,我们温总只是代妻子来向你们二位送祝福而已。”
说着,秘书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打开了录音播放。
“事情办得不错,钱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方梨的死是意外,你只是恰好在那段时间离开而已,听清楚了吗?”
“唐小姐您放心,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这桩交易,一字不落的传进众人耳中。
李屿之也由刚才的愤怒,转变成不知所措,手指在精心打理的西装上握出折痕。
“什么意思?”他猛地揪住温商年领口,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方梨在哪,你把她带走了现在又播放这段语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让我以为方梨死了,然后你就可以趁机上位?”
温商年微微勾唇轻嗤,径直撇开他的手,随即将牌位往前递了递。
“阿梨在这呢,你看不见吗?”
“是你的白月光杀了她,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纵容导致的。”
“不,我也有错,我错就错在当初把她交给你,我们都是害死她的凶手,我们都背叛了她”
温商年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泪水早已糊了脸,像极了处于崩溃边缘的疯子。
李屿之往后酿跄退了两步,眼睛死死盯着排位,喃喃自语:“不可能,她那么顽强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肯定是你和他联合起来演戏,你们想要骗我,一定是这样的。”
“都是假的假的。”
可无论他怎么试图说服自己,心脏依然不可避免的抽痛起来。
“咳”的一声,他猝不及防吐出大口鲜血,血液顺着下颚染红了里面的白衬衫,就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悲凉又绝望。
“李屿之”唐欣瑶丢掉手捧花,着急的走到他身边,“方梨死就死了,反正你和我都已经结婚了,没必要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先举行婚礼,然后我再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屿之。”
她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只不过这次李屿之没有再一味的顺从。
迎上唐欣瑶贪婪的目光,李屿之使尽全身力气掐住了她的喉咙,在她惊恐的表情中、双手不断用力缩紧。
“我已经足够纵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她?”他眼尾染上腥红,对她没有半分怜悯,有的只是滔天恨意。
任凭李父李母在身边阻拦,他始终狠狠掐着不肯松开。
渐渐的,唐欣瑶的脸色变得青紫,眼看着就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温商年再次出声打断了这一幕。
“还有一份礼物,你们一起签收吧。”
说罢,秘书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起诉文件以及法院的传票。
上面赫然写着李屿之与唐欣瑶的名字,罪名分别是“囚禁”和“买凶杀人”。
温商年将文件砸向两人,“我会以方梨代理律师的身份,以及死者家属的身份控告你们,我们法庭上见。”
他从业多年,接手过那么多案子,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原告”。
他知道以李氏集团的势力,他或许很难告赢,甚至有可能倾家荡产。
不过无所谓了,方梨死了,名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碰就散的荒芜。
哪怕拼个你死我活,他都要替方梨报仇。
李屿之没有拾起散落的文件,低垂着头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唐欣瑶心有余悸地捂着脖子,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只剩下对李屿之的恐惧,以及对满地控告书的害怕。
她慌乱的从宾客手中抢回法院传票,强行挤出一抹笑解释:“这些都是假的,一定是温商年在故意陷害我,你们了解我的,你们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