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天傍晚,江妄辞说要出院回家,却在楼下站定,苦着脸抬了抬手腕。
“医生说不能用力,我这手怕是握不住方向盘。”
他看着顾汀澜,语气放得极软,甚至带着点恳求。
“你送我回去吧,就这一次。到了家,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好不好?”
闻言顾汀澜开始犹豫,最后被他那句“保证不再纠缠”说动了。
她想,送完这最后一程,就彻底做个了断。
车子停在江家别墅时,天已经擦黑。
“可以帮我把家里的门打开嘛,没力气开”
闻言顾汀澜手机都放在车上没拿,就跟着他开了门,刚要离去,他却被猛的一推,转身时门已上锁。
“你干什么?”女人心头一紧,快步想去开门,却被他转身拦住。
江妄辞靠在门板上,脸上早已没有半分方才的温顺。
刚才那句“保证不再纠缠”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眼底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
“澜澜,我说过,我不能没有你。”
“你答应过我的!”顾汀澜又急又气,伸手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锁芯早已被他从里面卡死。
“我骗你的。”江妄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从你决定送我回来的那一刻起,你就走不了了。”
他从背后抱住顾汀澜,眼里满是贪恋。
“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忘了吗?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你说过要一辈子待在这里的。”
顾汀澜浑身冰凉,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终于明白自己又一次掉进了他精心编织的陷阱里。
她用力挣扎着,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江妄辞!你放我出去!”
回应她的,只有他越来越紧的禁锢,和那句带着疯狂的低语:“我们不分开了,永远都不。”
见顾汀澜情绪激动,他反而又往前凑了凑,头抵在她的颈窝处,语气里带着近乎谄媚的讨好,像是在邀功。
“澜澜,你别生气。赵莓莓那个女人,我已经把她关起来了,就在地下室。”
他顿了顿,看着顾汀澜骤然绷紧的侧脸,继续说道:“她害死你母亲的这笔账,早该清算了。”
“赵莓莓”顾汀澜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底瞬间被翻涌的恨意填满。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母亲倒在火光里的样子,更忘不了赵莓莓那张得意又阴狠的脸。
积压的恨意在此刻彻底爆发,她猛地抬眼,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直直射向江妄辞:“她杀了我母亲她必须死。”
“好。”
他应得干脆,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都听你的。你想让她怎么死,我就怎么安排。”
他越抱越紧,想去亲她的脸,“澜澜,你看,我们还有共同的事要做,你不能离开我。”
顾汀澜却猛地避开了他的触碰,恨意让她浑身发抖,但理智尚存。
她恨虽赵莓莓入骨,可江妄辞用这种囚禁、私刑的方式来“讨好”她,只会让她觉得更加恶寒。
这个男人,为了留住她,已经彻底疯了。
而江妄辞对于顾汀澜的疏远并不意外,他只是默默松开双手,转身拿起手机吩咐着什么。
几分钟后,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赵莓莓。
她显然被关了不少日子,脸上满是憔悴和惊恐,手脚被粗绳捆着,嘴里塞着布团。
看到两人时,她眼里瞬间迸发出怨毒的光,拼命扭
动着身体,像一头困兽。
江妄辞示意手下扯掉她嘴里的布。
赵莓莓刚能开口,就尖声骂道:“你们两个贱人!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妄辞一脚踹在她膝弯,赵莓莓踉跄着跪倒在地,疼得闷哼一声。
接着转头看向顾汀澜,语气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澜澜,你说吧,想让她怎么死?”
顾汀澜看着眼前这张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脸,此刻只觉得麻木。
那些撕心裂肺的恨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翻涌不起来,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疲惫。
她别开眼,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随便你。”顿了顿,她加重语气,“反正,她必须死。”
江妄辞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赵莓莓拖下去。
女人的尖叫和咒骂声越来越远,直到被关在门外,彻底消失。
客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