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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莓莓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的瞬间,一道尖锐地女声响起:“江妄辞,你什么意思?!”
江妄辞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我警告过你,这次只是让税务局去坐坐客,下次可不一定了。”
“现在,把道歉声明发出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证明她的店干干净净。”
他顿了顿,尾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别等我把赵氏的海外项目彻底停掉,到时候,你爸来求我都没用。”
赵莓莓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哭腔又不肯服软:“江妄辞,你”
男人直接掐断通话,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
两天后,证据像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砸碎了网上的污言秽语。
伪造的检测报告被和带着假章的鉴定结果一并公开。
顾汀澜店里所有布料的进货凭证和质检报告,每一页都盖着鲜红的公章。
过敏的顾客也站出来澄清道歉,舆论一夜反转,“汀兰衣坊”也因此爆火。
更意外的是,人们发现这里青石板路蜿蜒,老房子爬满爬山虎,竟是个没被过度开发的好去处。
游客渐渐多了起来,茶馆老板忙着添桌,隔壁的杂货店也挂出了“欢迎打卡”的牌子。
越来越多人来顾汀澜的店里定制旗袍和西装拍照打卡,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而江妄辞还坐在那里,有时在看文件,有时在看她,两人目光撞在一起时,顾汀澜都会淡淡别开脸。
她知道是江妄辞帮了她,可她更清楚,如果没有他,可能这一切麻烦都不会发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时店里太忙,陆宴辰也会来这里帮忙,江妄辞见状也没闲着,就赖在顾汀澜店里不走。
陆宴辰接过客人手里的成衣打包时,江妄辞便径直抢过他手里的打包袋。
“我来,刚学了新的打包手法,更显档次。”
陆宴辰挑眉,转身去帮顾汀澜整理散落的碎布。
江妄辞眼疾手快,抢先一步蹲下身,手指翻飞间把布料归置得整整齐齐,还不忘抬眼朝陆宴辰扬了扬下巴。
顾汀澜踩着踏板的脚一顿,针尖差点扎到手指。这已经是这周第五次了。
只要陆宴辰一来,江妄辞就算抛下手头上的工作也要跟着进来。
而两个大帅哥天天往店里跑,她的服装店也彻底成了这条街上的奇观。
起初只是几个年轻姑娘借着买衣服的由头,频频往柜台瞟。
后来消息传开,连隔壁咖啡馆的老板娘都端着咖啡过来“串门”。
实则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两个围着顾汀澜打转的男人。
“老板,这件风衣可以让那个穿白衬衫的帅哥帮我们包嘛,他系蝴蝶结的样子好好看!”
顾汀澜正弯腰烫着衣服,听见这话差点把衣服熨烂。
她抬头就看见陆宴辰被三个姑娘围着问东问西。
而江妄辞正一本正经地教客人怎么量肩宽,余光却始终黏在陆宴辰身上,活像只蓄势待发的斗鸡。
终于有一天,顾汀澜忍无可忍。
她叉着腰站在店中央,看着正同时伸手去够拖把的两个人道:“陆宴辰,江妄辞。”
两个男人动作一顿,同时转头看她。
“从明天起,”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人,“你们都别来了。”
她指了指门口探头探脑的几个身影,“你们在这儿,客人买衣服的心思都没了,净盯着你们看。”
“我这是服装店,不是男模”她实在想不出词,干脆摆了摆手,“我会重新雇个店员,你们不用再来了。”
无奈二人只能离去。
江妄辞眼神稍黯,苦涩地笑了笑,好不容易能找到借口可以与她接触,这么快便又被赶出去了。
顾汀澜第二天一早就把招聘启事贴了出去,下午就来了个叫小冉的姑娘,手脚麻利又嘴甜,试工半天就把收银台和客人招呼得井井有条。
没了二人的捣乱,顾客也少了一些,她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