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重生燕王:我的古董能改命 > 第4章 暴雨夜截获飞鸽传书

我睁开眼,烛火在眼皮上晃了下。袖袋里的铜钱还贴着肋骨,碎瓷片没动。
外头雨下得正急,檐水砸在青石上,一声接一声。我咳了两声,喉咙干,但没痰。手在袖中慢慢攥紧,指腹摩挲着铜钱边缘那个缺口——昨夜钉在槐树上的那枚,还在原处。
我知道有人盯着。
我撑着案角坐直,动作迟缓,像骨头散了架。藏书阁这地方清净,没人敢来查我。说是养伤,其实是躲眼线。太医院那场火还没烧起来,但毒瓷在我手里,他们迟早会动。
更漏敲了两声,二更。
我慢慢起身,拐杖点地,一步步挪到窗边。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在木框上积了一小洼。我盯着那片水光,忽然抬起手,袖中核桃滑到指间。
雷声炸响的瞬间,我手腕一抖。
核桃飞出,撞上窗栓暗扣,“咔”一声轻响,窗扇弹开一道缝。风雨灌进来,吹得烛火猛晃,我顺势踉跄后退,扶住书架,喘了口气。
“风……太大了。”
话音落,一道黑影从檐下掠过,贴墙而上,翻窗进来时带进一股湿气。
是秦观。
他浑身湿透,右脸那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在烛光下泛着暗红。靴底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印。他没说话,右手已经摸向腰侧。
我站着没动,左手依旧笼在袖中。
他抽出刀,刀尖直指我喉前三寸,停住。
刀刃映着烛光,寒气扑面。我没躲,也没问。只是看着他,眼神没颤。
他呼吸重,像是刚拼过命。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刀背上,滑下去,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小点。
我缓缓开口:“你父亲当年押的,是假货。”
刀尖颤了下。
他瞳孔缩了。
我没移开视线:“你要杀我,现在就能动手。可你得先想清楚——飞龙镖局灭门那晚,是谁在城西放的火?是你认的义父,还是南唐来的影卫?”
他喉结动了下。
刀势没撤,但手腕松了半分。
我慢慢抬起左手,从袖中抽出来,指尖薄茧在烛下泛着暗光。我伸手,不是去挡刀,而是轻轻抚过刀刃。
冰凉。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杀我。”我说,“是有人逼你来试我。”
他没答。
我收回手,咳嗽两声,声音哑:“信呢?”
他盯着我看了两息,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甩在桌上。水渍晕开一角,墨迹没散。
我用袖口垫着手,将信推到烛火下。纸面平整,但指腹扫过时,触到一丝极细的涩意——不是纸纹,是药痕。
南唐的荧光药水,遇热显影。
我假装皱眉,把信凑近火苗。
火舌舔上纸角,瞬间,一道暗纹浮现——夜枭衔环,喙里叼着半枚铜环。图案只闪了一息,就被火焰吞没。
我松手,信纸落进火盆,烧成灰。
“西郊破庙?”我咳着说,“亥时三刻?”
秦观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石磨过:“你不去?”
“去不得。”我摇头,手扶着案沿,像是站不稳,“那地方三面环沟,夜里雾重,连野狗都不走。谁定的接头,谁就是想让你死在那儿。”
他眼神动了下。
我盯着火盆里的余烬,低声说:“他们要的是你带的话,不是你的人。你若真去了,回来时就是具尸首,嘴里塞着伪造的密令。”
他没动,但肩膀松了半寸。
我知道他信了。
我慢慢坐回椅上,拐杖靠在腿边。袖中铜钱被我捏紧,碎瓷片硌着掌心。
“你身上有伤。”我说。
他右脸那道疤渗着血,不知是旧伤裂了,还是新添的。他没否认,只说:“他们盯我。”
“我知道。”我点头,“东侧槐树上,有个影子。”
他猛地抬头。
我没看他,而是拿起桌上另一颗核桃,手腕一扬,朝窗框掷去。
“啪”一声,核桃撞在木框上,裂开,滚进窗下的积水里。
窗外,树影晃了下。
秦观反应极快,刀一转,人已扑到窗边。但他没跳出去,而是退回来,贴墙而立。
“你早发现了?”他问。
“雨水积在窗台,倒影里有东西动。”我说,“不是风能吹出来的节奏。”
他盯着我,眼神变了。不再是试探,而是重新估量。
我咳了两声,从袖中摸出那枚带碎瓷的铜钱,放在灯下。火光映着铜面,边缘发红,像烧过一样。
“你走后门。”我说,“别走回路。把这枚铜钱,交给城南老裁缝。他若问谁给的,你就说——‘青布三尺,暗纹朝左’。”
他皱眉:“这是什么?”
“不是给你听的。”我说,“是让他听的。他懂。”
他盯着我,半晌,终于伸手接过铜钱。指尖碰到碎瓷时顿了下,但没多问。
“你呢?”他问。
“我在这儿。”我靠回椅背,闭眼,“等太医院起火。”
他没再说话,收刀入鞘,转身欲走。
“等等。”我睁开眼,“下次来,别带刀对着我。我不怕你杀我——我怕你被人利用,回头砍错人。”
他背对着我,停了两息,点头,翻窗而出。
风雨更大了。
我坐在原地,没动。左手慢慢收回袖中,握住那片南唐密纸——核桃裂开时,我趁机把藏在里面的残片塞进了袖袋。
纸上写着半句密语,字迹扭曲,是魏无忌的手笔。
我把它贴着皮肤藏好。
窗外,树影又晃了一下。
我轻轻咳了一声,扶着案角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把窗扇合上。
扣栓落下时,发出一声轻响。
像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