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相信王为，这完全在计划之外。
王为为了将妖孽之说往云蔓青身上引，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侯府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此时老夫人利用这个说辞反问，他实在是不好改口，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夫人既然起了疑心，说的越多，越容易出错。
王为话到嘴边，化作了一声长叹：“是本天师疏忽，竟没想到那妖孽隐藏过深，连实力也一并隐藏了！”
“老夫人”
他话没说完，老夫人再一次打断：“我说了，让下人先查！”
王为一顿，神色也变得难看：“既然是妖孽作祟，需要尽快做好应对之策。”
“万一府上再起火，岂不是整个侯府都危险？”
老夫人冷笑：“我不信真有妖孽，不然它大可以杀人来震慑我们，为何会火烧祠堂警告？”
王为被问住了。
也正因为他和背后的人都没想到老夫人不相信鬼神之说，所以没有应对的说辞。
老夫人扫了眼他，继续道：“老太爷在世曾说过一句话，这世间鬼神和人相互依存，有的人看着是人，却是伥鬼。”
“我一把年纪，生死早就看淡，今儿我就站在这儿，若真有妖孽，尽管来取我性命！”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分外有力。
身侧，云蔓青眼底多了几分震惊。
王为则是脸色铁青，比处于惊吓中的云慕山脸色还差。
他此行带了十个弟子，三个弟子带着侯府的人回青天观取所谓法器去了。
两个弟子守在祠堂，此时在帮着灭火。
剩下的五个弟子跟在他身后。
王为侧头，对离得最近的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弟子会意，假意装作帮忙灭火，趁人不备离开了祠堂。
云蔓青注意到这一幕，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王为松了一口气。
很快，秀兰嬷嬷满头大汗回来了：“老夫人，北边墙根下发现了火油的痕迹。”
“此外，还有个丫头馋嘴，想去后厨偷点吃的又担心被人发现，专门从祠堂后面的小路走，着火前她经过，曾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油烛气息。”
“当时她很紧张，又以为白天经过大祭，祠堂里燃着香，有气味很正常，就没注意。”
“着火后她回想，发现那股油并不是香油的气味，而是助燃的火油！”
云慕山大惊：“把人带上来！”
那丫头瞧着面生，吓得瑟瑟发抖。
云慕山问过后，丫头的说辞和秀兰汇报的完全一致。
“看来，着火不是妖孽警告，是有人装神弄鬼！”老夫人冷笑道：“这件事得仔细去查！”
“一五一十查清楚，省的背后搞鬼的人以为人人都是傻子！”
王为一顿，捏着浮尘的手一点点收紧。
这时，云柔嘉姗姗来迟：“祖母，父亲，祠堂怎么会着火？”
“查到了。”云慕山叹道：“有人作祟，专门烧了祠堂！”
“啊？”云柔嘉张大嘴巴，满是惊讶：“谁会这么无聊，祠堂里供奉的都是云家祖宗们。”
“烧了祠堂，有什么好处？”
老夫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都说雁过留痕。”
“放心，既然能查到火油的痕迹，必然能揪出背后的人，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