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事,云蔓青了解的不多。
不过山医岐黄,从本质而言医道不分家,她能猜到几分。
所谓上好命格,的确存在。
可是张婆子八字属阴,阴命不可能带着王为所言的福气和贵气!
相反,八字属阴在道家修行中,属于上好的修炼容器。
云蔓青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她忍不住问:“祖母可还记得无果的生辰八字?”
老夫人沉沉点头:“张婆子和老太爷生下孽种,对我而言乃是奇耻大辱,我当然不会忘记!”
“她出生那晚疯狂大作电闪雷鸣,后半夜狂风暴雨没停过,那年是兔年,无果出生于四月初七酉时!”
“兔为丁卯,四月为乙巳,初七乃辛未,时辰对应葵酉,真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云蔓青低声嘀咕,想法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验证。
老夫人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狐疑道:“蔓青,你说什么?”
“没什么。”云蔓青不想引起老夫人的恐慌,没有说出心里疑惑:“我在想王为看上无果和张婆子,绝对有别的原因。”
“是啊。”老夫人说出心里困扰多年不能宣泄的秘密,心情好了不少:“所以我不相信王为的话。”
“什么狗屁天师,沽名钓誉的无耻之辈,他说的鬼话老太爷愿意相信,却让我承受那般耻辱。”
老夫人素来不骂人,这一次的确是气的狠了。
云蔓青扶着老夫人的手臂,轻声道:“您别生气,明日我帮您揭穿这个无耻之徒。”
老夫人欣慰的拍了拍云蔓青的手,旋即又道:“话是如此,你还是得小心那个臭道士。”
“这些年他声名鹊起,别人都相信他说的鬼话,而因为侯府当年牵扯在那种事中,我不能出面揭穿王为,否则他反咬一口,会对侯府不利。”
“蔓青,你不会怪我吧?”
云蔓青轻叹道:“祖母能说出当年的事,并未听信他一面之词,认为我是什么妖孽,我已经很感激了。”
“当年的事各有难处,您也是深陷其中不能自己的人,我不会怪您。”
老夫人嗯了一声,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今晚你就住在景安院,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明日,你需要警惕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招数,别让他得逞!”
云蔓青嗯了一声:“既然要宿在景安院,我交代朱红她们帮我收拾点东西,您先进去,我马上过来。”
老夫人临走前,深深看了眼云蔓青。
景安院的大门并未关上,云蔓青站在门口,大声跟朱红说着她需要的东西。
门后,一道身影紧紧贴着院门,仔细听着。
雅韵瞧见了,低声跟云蔓青耳语了几句。
云蔓青伸手示意,同时大声道:“好了,你们回去收拾,我得进去陪老夫人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在雅韵手中写下了三个字。
青天观。
雅韵瞬间懂了,点了点头,跟着朱红一起离开。
院门后的那道身影也消失了。
云蔓青恍若无事,陪在老夫人身侧。
云曜也回来了,他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就是落水留下体寒的毛病,很怕冷,云蔓青还在用药帮他调理。
两人接触得多,云曜很喜欢这个大他十来岁的姐姐。
小家伙进门就扑到了云蔓青怀中:“蔓青姐姐!”
带着稚气的声音里满是委屈,云蔓青当然听出来了。
她捧着云曜肉嘟嘟的小脸:“怎么了,小少爷听上去不太高兴。”
“姐姐。”云曜低声道:“你不是灾星,也不是妖孽,那些坏人胡说!”
伺候云曜的嬷嬷从后面跟上来,赶紧解释:“二小姐别介意,小少爷是听了外边的人胡说,这才为您打抱不平。”
云蔓青了然,她抱起云曜坐在窗边:“姐姐并不伤心,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只要姐姐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不活在人家嘴里和眼里,自然,别人说什么都对我毫无影响。”
云曜大眼灵动,仔仔细细打量着云蔓青。
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伤心难过,他终于放心了:“那就好,姐姐是最好的姐姐。”
“在我心里你是仙女下凡,咱们不需要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我也觉得曜儿很好。”云蔓青拿起桌上的果子递给他:“今晚我们都陪着祖母,好不好?”
“好!”云曜高兴的要跳起来。
老夫人看到姐弟融洽,心里也高兴,刚煮好的药,不等秀兰拿蜜饯来,就一口气喝完了。
云柔嘉也是这时进门的。
云曜正笑着,看到她立刻收起笑意,起身走到了老夫人身边。
云柔嘉注意到这点,叹了一声:“祖母您瞧,曜儿好像很怕我呢。”
“你是个大忙人,曜儿回来后你没跟他见过几次,他当然怕你。”老夫人的笑意也淡了:“宾客那边都送走了吗?”
“是,本来没这么早散的。”云柔嘉脸色微变,看了眼云蔓青,叹道:“也不知哪个丫头嘴贱,传出妹妹是妖孽的事。”
“今儿来的宾客非富即贵,最忌讳这些东西,又听闻这话是从王天师嘴里说出来的,个个讳莫如深,接连告辞。”
“唉,侯府好不容易好点儿,又传出这种事,我们自个儿府里的人肯定会相信姐姐。”
“但众口悠悠,只怕明日就会传的人尽皆知,影响了侯府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别人信不信咱们管不着,自家人关起门一条心就行。”老夫人哼了一声:“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云柔嘉犹豫着,像是忍不住才道:“刚才听人说母亲生产当日,出现了异常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