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要帮云蔓青和云柔嘉操持老太爷祭日之事,二夫人卢氏和三夫人郑氏都很吃惊。
要知道他们来锦州许久,每日在侯府住着,说是客人,实则宛如透明。
尤其是在华容客栈的丑事过后,云慕山和老夫人更是瞧不上他们,还差点连累他们!
好在云庆的事没有闹大,不知道什么原因,云慕山没继续追查,只警告此事到此为止。
他们两家人,也算没有被牵连其中。
“你们是长辈。”老夫人交代完,又叮嘱道:“蔓青和柔嘉两人都是未出嫁的姑娘。”
“她们有不懂的地方,你们要帮忙盯着瞧着,如果两人意见不合,你们要从中规劝。”
卢氏和郑氏互相看了眼,不约而同应声。
卢氏想了想,还是道:“两位小姐都是侯府嫡出,若真有意见不同,我们该听谁的?”
“谁对,就听谁的。”老夫人半躺在榻上,神色恹恹:“你们长了双眼,自己应该会分辨对错。”
“我身子不好,不想去操心,一切就托付给你们了!”
卢氏还想说话,郑氏抢先一步道:“是,老夫人,您安心养病,大祭的事前期准备的差不多,就是正日子忙一点罢了。”
“嗯,下去吧。”老夫人摆摆手。
出了景安院,卢氏着急的拉住郑氏:“你为何答应的那么爽快?”
她四下看了眼,确定没有别人,又将声音压了压:“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积怨许久。”
“她们神仙打架,已经把周淑文那个厉害角色打死了,我们小虾米跟着凑什么热闹?”
“二嫂,话不是这么说。”郑氏笑道:“都说富贵险中求,咱们此行来锦州,不只是为了老太爷。”
“来之前咱们就达成共识了,可你瞧现在,别说几个孩子的婚事了,就是出去结交都难。”
“这一次老太爷大祭,我听说除了族老族亲,还会邀请不少客人,毕竟二小姐丧事的场面你瞧见了。”
“有的,是冲着即将成为瑞王世子妃的大小姐而来,有的是冲和皇孙勤王府有关系的二小姐而来。”
“不管是哪些人,他们都是想巴结侯府,你我两家人也算侯府的一份子,若是能从中捞点油水,顺便捞到乘龙快婿,如何?”
卢氏明显迟疑。
她知道,越是接近富贵,越是危险。
周淑文的下场还热乎着,她不想当第二个周淑文。
郑氏看出她的顾虑,笑了笑:“你家轻舞最近频繁偷着出去,你这当娘的未必不知道吧?”
“我瞧那吴公子也算一表人才,此前那吴公子什么也不是,可现在吴氏从姨娘一跃成为吴王府的嫡女。”
“她那弟弟虽然不是亲生的,却也能跟着享福,我可帮你打听清楚了,吴氏那个便宜弟弟曾对她有救命之恩。”
“轻舞若是嫁给他,以后不愁吃喝,还能跟侯府亲上加亲呢!”
卢氏犹豫着,没有说话。
郑氏有笑道:“还有你家进宗,他频繁跟书斋的人来往,你不助一臂之力?”
卢氏彻底动心了:“那先说好,咱们要想明哲保身,谁也不准偏心!”
“大小姐二小姐咱们都得听,切莫和上次一样,差点被云庆连累!”
郑氏点点头:“你就放心吧,我也得为玲儿瑶儿和还宗着想。”
妯娌俩各怀心思,回客院后,罕见的没有继续扎堆,而是分别回了自家房间,各自谋划。
华容酒楼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云瑶儿怀孕了!
但陆兆勤得罪皇孙成为废人的事,锦州人人皆知。
如今云瑶儿想进陆家大门,就得靠着肚子里这个孩子,但同时,又要名正言顺不连累侯府名声,未婚先孕,会让侯府蒙羞。
侯府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尤其是云柔嘉的婚事定下了,不可能因为此事耽误!
太难了。
所以郑氏才会答应老夫人的要求,并且说动卢氏。
云瑶儿知道这个消息,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我们再帮大姐姐使一把劲儿。”
“如果能把云蔓青踩在脚底,也能出一出我心头的怨气!”
“你别乱来!”云凌志警告道:“云蔓青今非昔比,手段了得,那般险境下还能奇迹还生,并非善类!”
“怕什么?”云瑶儿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狠狠道:“都怪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一开始,云瑶儿只是想在男人堆里出风头,有意勾引陆兆勤,也没打算当晚就发生什么。
后来半推半就失了身子,她才知道陆兆勤这大公子并不是表面风光,底子烂透了。
尤其是和白继然比较,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云柔嘉出主意害云蔓青,她们迟迟没找到时机,眼睁睁看着云蔓青死里逃生越来越好。
她不甘心!
后来她想嫁给陆兆勤也行,谁知道被云慕山禁足了!
她求到云柔嘉那边,云柔嘉却说云蔓青从中使绊子报复,杜绝了一切可能!
云瑶儿越想越气,咬着牙道:“何况大姐姐后来都答应帮我和陆家结亲,又是云蔓青从中作梗,才让我被困在客院进出不得!”
她恨不得生啖云蔓青的血肉:“陆兆勤成了那样,就算我进陆家的大门,也要守一辈子活寡,我不甘心!”
“云蔓青必须和我一样的下场,我心里的怨气才能消散!”
看着她疯魔的样子,云凌志摇了摇头。
但他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相反,他比谁都希望云瑶儿能进陆家大门。
只有云瑶儿坐上陆家大少夫人的位置,才有机会提携还宗这个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