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接收到云蔓青的示意，趁着众人不备，悄悄退了出去。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吴氏身上。
云慕山脸色不虞，带着担心瞧着依旧昏迷的吴氏，问云蔓青：“你说的连心酔可以解毒吗？”
“她还年轻，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连心酔解起来不算难，解毒及时，不会留下后症。”云蔓青停顿一瞬，又道：“侯爷这阵子也应该有不适吧？”
“晨起时会头晕目眩，耳鸣眼花，夜间容易惊醒，频繁做恶梦。”
云慕山没有说话，惊骇的神色已经说明一切。
云蔓青都猜中了！
这段时间准确的来说是从云蔓青出事的前几日就开始了。
起初就是频繁做恶梦，梦中不是可怕的鬼怪，就是杀人的血腥场景。
从梦中惊醒后难以入睡，云慕山没在意，他觉得是自己太辛苦劳累，要操心侯府回皇城的事，又要担心周淑文和吴氏，还要应付其他。
没多久，云蔓青的死讯传回，情况骤然加剧，出现了晨起头晕目眩眼冒金花的症状。
云慕山依旧没当回事，只以为自己是睡不好，才会如此。
如今被云蔓青一说，云慕山顿时慌了：“我也被下毒了？！”
云蔓青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有人刻意下毒，你喝的安神补气茶中，有两味药恰好跟连心酔相克。”
“而你最近都陪伴在吴姨娘身边，自然会受到影响。”
云慕山后知后觉——原来从那时候起，周淑文就已经对吴氏下毒了！
可
他抬起眼眸，不解道：“按你所言，连心酔毒性很大，阿秋为何这么久才显示中毒的迹象？”
云蔓青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因为之前，我给过吴姨娘和云曜母子解毒防身的丹药。”
“她提前吃过，药效尚在，连心酔伤不到她，可过了二十来天，解毒丹的药性没了，加上吴姨娘用了毒性更强的胭脂。”
“阴差阳错，所以才在今日爆发症状。”
云慕山惊出一身冷汗，心里越发笃定周淑文早就想害死吴氏，甚至，她想连带害他！
云慕山气的双目猩红：“这毒妇，简直不是人，禽兽不如的东西，好在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逐出去，今生今世，不，永生永世我都不想见到她！”
另一边，云柔嘉从景安院着急忙慌出来，直奔静淑苑。
事情不知道为何传开了。
有八卦的婢子躲在墙后面偷懒议论。
“侯夫人真是歹毒，竟然想杀了吴姨娘和少爷，好在二小姐妙手。”
“唉，侯夫人狠毒不是一两日了，连亲生闺女都能下毒手，更遑论她视为眼中钉的吴姨娘母子？”
“是啊，上次就差点因为买凶杀二小姐进了官府，不仅没引以为戒，诚心改过，竟然变本加厉，害的二小姐差点回不来。”
“如今更是在侯府公然动手，可怜了大小姐，摊上这样的娘。”
“大小姐即将成为世子妃，若是母亲因狠毒杀人被休妻，她以后在瑞王府怎么抬起的头？”
“世子清风朗月，听说皇城不少高们小姐都爱慕他呢，大小姐有个污迹斑斑的娘，前路艰难啊！”
“还没嫁进门就带着污点，啧啧，大小姐以后该怎么过啊？”
“”
云柔嘉本来没打算听别人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想听一听。
连侯府里面的婢子都是这么说，外边的人更是不用想！
瑞王府世子皇城贵女
她几乎能想象到，别人会怎么说，会带着什么样的眼光看她。
而父亲今天的态度明显，休妻这件事没得商量，就算右相府的人来，他也不会妥协。
那么
云柔嘉闭了闭眼，掩盖住眼底的杀意，吩咐青莲：“汤煲好了吧，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