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文实在没想到云慕山居然还敢打她,还是当着黄晚霞的面!
奇耻大辱,这比上一次关起门的那一巴掌,还让人绝望!
黄晚霞也愣住了,回过神当即喊叫:“侯爷,你怎么能打小姐呢?”
“小姐金尊玉贵,便是在右相府,也从未挨过打,您这样到底是打小姐还是打相府的脸?!”
云慕山瞥了眼激动不已的黄晚霞,并未搭腔。
紧跟着,他弯腰抱起吴氏,看向周淑文的双眼带着怨恨:“蠢货,你知道她是谁吗?”
周淑文捂着肿起来的脸颊,神色愤愤:“还能是谁,不就是你的外室,臭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的贱人!”
“贱人?”云慕山冷笑:“周淑文,你端着右相府千金的身份为非作歹,根本没将人放在眼里,她的身份是”
吴氏恰好在此时苏醒,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声音虚弱无力:“侯爷”
云慕山的话顿时打住了,他心疼的看着吴氏,眼眸中带着痛苦:“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今后不会了,大夫在来的路上,我这就带你回景安院。”
“你敢!”周淑文气的直跺脚:“云慕山,你打了我还公然维护这个贱人,你不怕右相府找你麻烦?”
“是你先挑事,借着柔嘉的名义把人哄过来欺辱。”云慕山看她的眼神冰冷,隐约带着杀意:
“侯府本就在风口浪尖,你肯安分,大家相安无事,你既然不要脸面胡闹,就别怪我将你残害嫡女的事传扬出去。”
“我相信相爷会公私分明,知道谁对谁错。”顿了顿,他冷笑道:“还有,你觉得牧弛能帮你杀几个地痞,难道连我他也敢轻易杀了?!”
周淑文闻言身子一顿,旋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哭声:“贱人,畜生,你们两个奸夫淫妇。”
“真欺负我娘家没人了吗,竟如此羞辱我,这件事咱们没完,黄嬷嬷,立刻修书去相府。”
“我要回去,我要和离!”
黄晚霞当即劝道:“小姐,您正在气头上,生气时候说的话不能算数。”
“我准备了降火的菊花枸杞茶,您先喝,等喝完我们请老夫人做主!”
周淑文又哭又闹,破口大骂,依旧没能留住云慕山的脚步。
吴氏窝在云慕山怀中,嘴角越发勾起——看,她说什么来着,二小姐就是聪明!
二小姐甚至能算准侯夫人的反应,精准的教她做出应对之策!
为了将周淑文赶下主母之位,吃点苦头算什么?
最好闹得越大,越让云慕山和老夫人看清周淑文的狠毒无脑,那她和二小姐的计划实施起来就更简单了!
云慕山的确气的不轻,他没想到周淑文乖觉不过几日,就如此放肆。
老夫人更是生气,人是她亲眼看着带走的,临走时她再三叮嘱旁敲侧击,周淑文的回应明显承认听懂了。
人从景安院离开不多时,居然伤成这样。
周淑文当真是不把侯府,不把她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了!
大夫给吴氏在屋内看诊,屏风隔开了屋内两个空间。
老夫人面色铁青,看着云慕山道:“周淑文嚣张跋扈,仗着身份把侯府众人踩在脚底。”
“以前她对蔓青做的那些恶毒蠢事,我们看在右相府的面子上给她抹掉了。”
“没想到她非但不反省,还变本加厉,太过分了!”
云慕山想到吴氏凄惨的样子,心一阵阵疼:“我已经警告过她了”
“警告有用吗?”老夫人当即打断:“慕山,为何她敢忽然间对吴氏发难,你想过吗?”
“因为柔嘉。”云慕山动了动嘴唇:“柔嘉和瑞王府世子的婚期定下,她作为柔嘉的母亲,有了靠山,当然肆无忌惮。”
老夫人沉沉吸了一口气:“你看,你也知道原因。”
又叹道:“云柔嘉跟她母亲一样,心思狡诈歹毒,甚至比她母亲道行更高,回想接回蔓青的这两三个月以来的事,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柔嘉可怕的地方在于她看上去宽容大度通情达理,可哪一次不是周淑文帮她又争又抢?”
“这样,骂名全是周淑文的,做错事受罚的也只有周淑文,她完好无损!”
云慕山长出一口气,无奈的苦笑:“母亲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婚期定下,他们的庚帖已经送去了礼部。”
“礼部最迟明日就会送到御前过目,这是圣上亲赐的婚约,再也无法更改了!”
老夫人沉声道:“我当时跟你说什么来着,云柔嘉是养女,到底不是亲生的血脉,隔着一层。”
“一旦她有怨恨,有不甘心,便是一颗埋在身边的地雷,随时都能将淮安侯府炸的粉身碎骨。”
“当时你怎么说来着,你说你和周淑文精心教养云柔嘉,说她不会背叛侯府,还说十几年未见的血脉未必就会真心。”
“现在呢,你那个不被看好的亲女儿名声在外却惨死他乡,你精心教养的女儿躲着藏着,给她那个没长眼的娘撑腰。”
云慕山叹了一声:“母亲莫要生气,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吴王府来人了。”他话锋一转,轻声道:“吴王府要把阿秋认回去。”
“这些年右相目中无人,我们可以借着吴王府的手,反将一军!”
老夫人沉沉看着他:“罢了,你决定就好,眼下我只想替蔓青办好丧事,让她好好去投胎。”
这几天侯府乱成一团,都很糟心。
日子一晃,云蔓青的丧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