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瑞王府。
牧疏白也听说了云蔓青出事的噩耗。
他惊诧的坐在椅子上,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死了呢,她那么聪慧,能躲开各种算计!”
“是不是弄错了,或者,死的不是她?”
猎鹰叹息一声:“前后去了三拨人调查,灵佛镇的官兵,淮安侯府的侍卫,以及皇孙殿下留在云二小姐身边的暗卫”
“无一例外从山顶找到了崖底,确定了死讯,淮安侯府已经立了灵堂,也看过日子。”
连牧亭之的人都确定了
牧疏白长叹一声,惋惜无比:“看来人是真的死了,太子府那边有没有动静?”
“没有。”猎鹰如实道:“自皇孙回来,咱们的人一直严密监测,倒是几天前的半夜望月带人出去了。”
“咱们的人跟了一段路,发现他们去的方向正是灵佛镇,多半是继续调查云二小姐死因的。”
牧疏白奇怪的看向他:“牧亭之不在其中?”
“不在。”猎鹰笃定道:“属下也怀疑皇孙会不会亲自去,买通了太子府的线人打探。”
“有人亲眼看到皇孙殿下就在太子府内,他病了,太医也去了好几个,对外说是风寒,属下猜想可能是被云二小姐的死刺激了。”
“倒是个情种。”牧疏白拿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又讽刺道:“太子府一脉出情种,真可笑!”
“他爹就是栽在女人手中,可惜了,他差点也会有同样的结局。”
猎鹰附和了几句,又道:“侯府找人看过日子,不巧,连着七天不是杀日就是煞日,亦或者影响后人运势。”
“二小姐的死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侯府只能尽量选择了一个好点的时间,把丧祭定在了十日后,咱们要去吗?”
“去。”牧疏白转而想到云柔嘉,微微蹙眉:“这件事,你觉得是谁干的?”
“二小姐身边有暗卫守护,紫韵和风铃功夫不弱,她自己还能用毒杀人。”猎鹰迟疑道。
“属下斗胆猜想,是侯夫人请了牧先生的人出手”
“我也这么想。”牧疏白眼睛微眯:“原本还想着婚约换人,牧弛这一下,把我的计划全打断了。”
“罢了,都是命数,她不从乡下回来,我照样要跟云柔嘉成婚,回来这点时间只是给我添了些绮梦。”
“你去跟父王说,婚约照旧吧,云慕山等不及了,先稳住他们。”
猎鹰打量着他的神色:“可是陆大小姐那边怎么交代?”
“交代什么?”牧疏白冷笑:“瑞王府和淮安侯府的婚约是圣上赐婚,难道陆家还想我违抗圣旨?”
牧疏白心里不舒服,说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猎鹰离开后,他坐在书桌前,脑中想起的全是云蔓青的音容笑貌。
日落西沉,牧亭之恍如一具雕塑坐在悬崖边上。
风吹起他的斗篷,衣衫猎猎作响。
望月和半月俩不敢说话,陪着他坐在一旁。
直到风越来越大,半月才迟疑道:“主子,这边风大,您不能让自己倒下啊,还有很多事需要您处理呢!”
说完,许久都等不到回应。
半月看了眼望月。
望月硬着头皮道:“主子,太子妃娘娘的脾气您知道,玄月和满月能拦着一时,拦不住多久。”
“一旦撞破留下的是替身,他们俩可就死定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终于,牧亭之在听到这话后动了。
他侧过头,双眸猩红一片:“我不会回去的,找不到她,我绝对不回去。”
找不到她,他不会相信她已经死了。
牧亭之晃晃悠悠起身,往悬崖边又靠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