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蔓青的运作,当天晚上云慕山就“无意间”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周淑文情窦初开和牧弛两情相悦,奈何她母亲戏子的身份,她没法进肃王府的大门,这才留下遗憾。
此外,周淑文和表哥朝夕相处,倾倒于表哥吴成贤的才华,两人互相赠诗,吴成贤还打算跟她提亲。
但右相不想让宝贝女儿跟着吴成贤受苦,棒打鸳鸯
两则传言有鼻子有眼,云慕山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他当时跟周淑文一见钟情,周淑文含羞带怯的样子成了他心里绽放的雪白茉莉,开在心头,馥郁芬芳。
没想到这朵雪白的花下是水性杨花的可恶!
都说未嫁从父,婚嫁之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淑文倒好,作风奔放,早在成婚前就跟别的男人有来往!
那之前两人的浓情蜜语算什么,算他倒霉吗?
云慕山甚至在想,周淑文跟自己真的有过一见钟情吗,还是单纯看中他淮安侯府世子的身份?
以周淑文母亲的身份,和右相府门楣相当的人家都不可能让她当正妻。
当妾,她和相府都不甘心,下嫁还得找到合适的人家。
而当时显出颓势的淮安侯府,正是不错的选择!
云慕山越想越生气,哪怕黄晚霞在静淑苑,他也没忍住,当即就冲到静淑苑兴师问罪。
周淑文听到他的质问暗暗心惊,表面仍不敢表现出一星半点:“实在是冤枉。”
“侯爷这是从哪儿听到的风言风语,如果我当真和传言一样,又怎么会和侯爷生儿育女?”
云慕山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他猩红着双眼,冷笑道:“我就说牧弛为何绕道来看故人,原来是这么个故人法,你真是好样的。”
“我就说为何你当初怀孕后要回娘家去安胎,哼,你看不上我,看不上侯府,心里住着其他人!”
周淑文不知道如何回应,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
黄晚霞蹙着眉上前:“侯爷您这话可不对,我们小姐嫁给您的时候是黄花闺女儿。”
“小姐若真和别人有染,岂会背井离乡跟着您和侯府来锦州,一年也回去不了几次?”
云慕山转头狠狠盯着她:“闭嘴,你不过是个婢子,岂敢在我和周淑文说话时插嘴?”
“莫不是你们相府真的觉得随便一个人,都能凌驾于侯府和我之上?”
黄晚霞一腔说辞都憋在心头,只能低声辩解:“侯爷,说话要凭证据。”
“您如此说,叫相爷和侧夫人听到又要生了嫌隙!”
云慕山扯着嘴角冷笑:“相爷和夫人什么时候看得起我了,淮安侯府想回锦州,多年来运作艰难。”
“我求过好几次,相爷从来都不搭腔,这算什么?”
“周淑文,你若想过,我们一把年纪安安分分的过,你若不想过,我们就和离!”
甩下这一句,他甩袖子就离开了,没给周淑文半句辩解的机会。
周淑文哭的厉害,越想越觉得委屈:“和离就和离,这日子我反正过不下去!”
黄晚霞将屋内的婢子都赶出去,这才坐在她身边相劝:“和离不得。”
“相爷近几年身子不好,大不如从前,多半明年就要告老还乡,三爷的路没走稳当。”
“四爷的脾气您也知道,满心都在经商上,不想走相爷给他铺好的仕途,正房那边盯得紧。”
“您若是和离回去,相爷肯定不会同意,此番相爷除了让奴婢前来帮你拿回掌家的权利,还让四爷跟过来。”
“相爷的意思就是想从陆家和白家下手,和瑞王府暗里搭上关系,明着不好站队而已。”
周淑文伏在桌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嬷嬷也看到了我过的什么日子。”
“他们侯府不当人,将我欺压至此”
黄晚霞叹了一声:“小姐,是您给想岔了,为何要争个当下的输赢?”
“二小姐年后满十六了,怎么也到了嫁人的年岁,她一走,老夫人年迈,难道还能一直欺在您头上?”
“至于侯爷和吴姨娘母子,哼,那孩子那么小,经年月久总有疏忽的时候!”
周淑文擦了把眼泪,咬着牙关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云蔓青正在清点要带出去的药物,冷不丁听说静淑苑的争执,微微挑眉。
这才对嘛,闹起来,闹得越大越好。
周淑文能咽下这口气吗,明显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