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之事,云慕山心里是感激云蔓青的。
如果不是她提醒,云慕山不会这么晚还在景安院陪着吴氏母子。
云庆翻窗而入时杀气十足,明显真的动了杀心!
云曜死了,云庆依旧是侯府唯一的儿子,云庆的算盘打得挺好。
可惜棋差一招,让云蔓青提前预判到了他的行动。
而云蔓青回来才两个多月,跟云庆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们这些相处多年的家人都没料到云庆的动作,她是怎么做到的?
云慕山问完话,云蔓青讽刺的笑了一声:“怎么,侯爷怀疑是我挑唆的云庆?”
“华容酒楼的事过后,我跟他没见过,采芳院跟他的院子一南一北,侯爷不信,可以去调查。”
“不是不信你。”云慕山蹙着眉,心思深沉:“我是担心云庆年幼,经不起撺弄和诱惑。”
“说来说去还是怀疑我。”云蔓青冷笑:“早知道侯爷会这样想,我就不该多嘴提醒。”
“解释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侯爷心里存疑,就自己去调查。”
云慕山没说话,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蔓青,你误会你父亲了,他不是怀疑你。”
“事发突然,他心里后怕,对谁都带着怀疑。”
不等她说话,老夫人转向云慕山:“吴氏母子吓到了,你去东屋看看他们。”
云慕山行礼过后,深深看了眼云蔓青才离开。
老夫人拄着拐杖上前,握住云蔓青的手:“今晚多亏你,不然吴氏母子难逃一死。”
“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回去好好休息,唉,可惜抓不住侯夫人的把柄”
云蔓青听到这话,微微挑眉——老夫人看似感慨,话里还真带着暗示!
老夫人知道周淑文的可怕,想抓到周淑文犯错的把柄,她自己碍于右相府和婆媳情分不好出面,想让云蔓青做这个恶人?
云蔓青并不接招,只顺着老夫人的话感慨:“是啊,侯夫人变得狡猾了。”
“祖母,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先行告退。”
她不松口,老夫人总不好明说,又叹了一声:“也好,你回去吧,今晚辛苦,明早不用来请安了。”
走出景安院,已经是月挂高空。
侯府的雪早就铲干净了,夜半冷的厉害。
云蔓青拢紧了斗篷,绕过景安院前面的路去采芳院,行至半道,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影儿。
那人影也看到了云蔓青,从阴影下走出来,一把跪在云蔓青跟前:“多谢二小姐给一条生路。”
那人,正是赵如意。
赵如意此前提供了几条关于右相府的信息,来换取云庆的平安,可惜云蔓青跟云庆结下的梁子不会轻易过去,她不可能放过云庆。
在赵如意第三次求到她面前时,她答应给一个机会,至于云庆能不能抓住,答案显而易见。
云庆被周淑文画的饼迷惑,总想着周淑文背后还有右相府,执迷不悟。
如果他刚进景安院遇到赵姨娘,能听话迷途知返,今晚的事也不会发生。
云庆被仇恨蒙住了脑子,他从未想过为何赵姨娘这么晚会等在景安院!
云蔓青伸手将赵姨娘扶起来,并没有接受她的谢意:“五十板子下去,他非死即残。”
“云庆从侯府族谱除名变成了低等庶民,又身受重伤,你尚且是侯府的姨娘,不可能出去另立门户。”
“赵姨娘不着急谢我,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走吧。”
赵如意泪流满面:“上次二小姐指点迷津,我已经拿出这些年积攒的私产,在外边买了个小院子。”
“又另外买了几个下人,云庆被赶出侯府后,他们自然会接应。”
“二小姐,实话说能保住他的性命我已经是感天谢地了,不求其他。”
云蔓青嗯了一声:“以后的路,要你们自己走了,另外提醒姨娘一句,云庆的本性如此,改不掉了。”
“他就算保住性命,余生也会活在仇恨中。”
赵如意知道她的意思,赶紧道:“是,我会看顾好他,绝对不会让他再接近侯府其他人。”
折腾大半夜,第二天云蔓青睡了很久。
还是吴氏带着礼物上门道谢,她才不得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