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深知侯府的护院巡逻规律,找准时机直奔景安院。
老夫人最近心力交瘁,身子不适,睡得很早。
东屋还亮着灯,云曜昨晚就醒了,他正开眼就看到了吴氏。
心里的压力和恐惧涌上心头,云曜忍不住扑到吴氏怀中嚎啕大哭。
老夫人喜极而泣,赶紧让人去请云蔓青过来。
云蔓青早就猜到云曜这几日就会清醒,她诊脉过后,确定云曜已经脱离危险。
老夫人喜的只念叨菩萨保佑,又在高兴之下,赏赐照顾云曜的下人一个月月银。
如此高兴的消息,当然很快传到了侯府各处。
周淑文气的牙痒痒:“孽种命真大,没有淹死,也没中毒!”
“别忘了云蔓青的医术。”云柔嘉在一旁幽幽提醒:“解毒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事!”
周淑文心里填满了恶意:“早晚,我会让他们哭!”
云柔嘉的厌恶又被这句话勾了出来,也不管那么多了,哼了一声:“母亲,您光对着我放狠话有什么用?”
“云曜母子活的好好地,云蔓青更是风头无二,就咱们跟缩头乌龟似的躲着。”
周淑文听到这话,虽然不乐意,倒也没说什么:“放心,马上就是咱们翻盘的时间了。”
说着,招手对翠兰道:“你拿着炖好的汤去看看少爷。”
是周淑文的暗示,云庆才会迫不及待动手。
他想到昨晚那盅鸡汤,心里多了几分暖意,这偌大的侯府,只有母亲是真心对他。
云庆提着刀站在景安院的暗处,他目光带着愤怒,死死盯着东屋。
只要这些人都没了,侯府照样是他和母亲的,母亲一定会高兴!
正要往前,衣袖冷不丁被人给拉住了。
“庆儿!”拉着他的正是赵姨娘!
她在段段时间瘦了不少,以前还有几分姿色,如今瘦的跟鬼一样。
云庆吓得差点叫出来,看清楚人后又气又急,甩开她的手,压着声音道:“你来做什么?”
“来劝你回头是岸。”赵如意红着眼:“我只有你了,你嫡母并非真心待你,你难道还看不出吗?”
“她只想利用你,让你动手去杀云曜母子更或者是云蔓青,你别做傻事。”
云庆冷笑一声,一拳砸在赵如意脸上:“贱人,你本是母亲的婢子,背叛母亲爬了父亲的床才有了我。”
“母亲不跟你计较,精心教养我,你不感恩反而在背后给母亲泼脏水,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这一拳头,砸的赵如意眼冒金星,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她不敢喊疼更不敢耽搁,赶紧爬起来跪在云庆面前:“云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发生那种事,你父亲不跟你计较已经是万幸,等他心情好,我会想办法求他放你走。”
“咱们出去另立门户,只要保住性命,以后再慢慢来”
“贱人,你还敢胡说?”云庆举起拳头,怒道:“你什么目的我清楚,不就是觉得自己一个妾室往后没着落?”
“你想让我带你出去另起炉灶,我呸,你想得美!”
“我母亲周淑文是侯府主母,我只是借着你的肚皮出生而已,母亲说等一切太平,她会帮我铺路,别忘了我外祖是右相。”
“今日你敢坏我好事,我杀了你!”
赵如意看着面色狰狞的云庆,只觉得心如死灰。
二小姐说的没错,云庆根是坏的,周淑文没有对他正确教导,不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借刀杀人这么简单地道理,她能看清楚,云庆为何就是不懂呢?
难道仅仅因为周淑文是右相府的女儿,而她是婢女出身,云庆就连血亲都不认了?
赵如意深吸一口气,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云庆,我不可能害你。”
“你知道我为何会在这儿等你吗?”
云庆啐了一口:“别神神道道耽误我的事!”
“是有人告诉我,你今晚一定会来杀云曜母子。”赵如意不管他什么态度,轻声开口。
“那人让我告诉你回头是岸,杀了人,你也走不掉。”
“你放屁!”云庆不敢大声张扬,气不过推搡了赵如意一把:“杀了那孽种,我依旧是侯府唯一的儿子。”
“你这蠢货什么都不懂,别挡道。”
“你当真不听?”赵如意早就泪流满面:“这真的是你最后的机会。”
“哼,最后的机会?”云庆笑了起来:“的确是我最后的机会,过了今晚,父亲和祖母一定会重新看到我。”
赵如意心如刀绞,她看着自己拼命生下来,又绞尽脑汁护着长大的儿子,凄惨一笑。
泪早就糊住了她的双眼,周遭的一切似蒙着水雾,完全看不清楚。
等她擦干泪,云庆早就不见了。
赵如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百般情绪,快速退出景安院往采芳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