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文抱着云庆,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就知道事情成了。
哭了一会儿,她擦干泪痕起身:“庆儿,你父亲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来看你。”
“我是偷着过来的,不能留太久,否则被你父亲知道,我们都要挨罚。”
“你再等一等,母亲想办法救你出来。”
云庆也擦了擦眼泪,他顺着周淑文的动作起身,勉强挤出一笑:“母亲尽管去做自己的事。”
“您是右相府出身,生下来就金尊玉贵,从未受过委屈,这些天的屈辱,我会为您讨回来的!”
周淑文满是感动,劝道:“你有这个心,母亲已经很欣慰了,不要做傻事。”
“我们如今处于困顿,正是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
云庆点了点头,笑意更是撑不住了:“母亲,您这些年对我的好,我都记着。”
“以后,您会越来越顺利的!”
周淑文假意听不出话里的深意,抱了抱他:“傻孩子,你也是,暂时的困难不算什么。”
从云庆的院子出去,周淑文擦干了眼泪,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得意的弧度。
柔嘉不愧是她的女儿,段段时间,已经想到了绝佳的对策!
跌了太多次,周淑文学乖了,她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看过云庆,她又去了客院。
二房和三房的人除了睡觉,几乎是形影不离。
见到周淑文来,他们都很诧异。
“大嫂?”云协志起身相迎:“您掌管全家,怎么有空上咱们这儿来?”
周淑文先是环顾了一周,而后才慢悠悠坐下:“你们来锦州也有一段时间了。”
“不怕你们笑话,侯府从两个月前就总不顺,乱子频发,府上又住着几尊大神,躲无可躲。”
“我刚得空,肯定要来看看你们。”说着,她拿出两个沉甸甸的荷包,一个交给云协志,另一个则是递给云凌志。
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去接。
周淑文嗔怪的笑道:“都是一家人,老夫人跟你们分得清,我不一样。”
她感慨道:“说起来,我也是庶出,知道你们一路走来的不容易,这些银子你们尽管拿着。”
“不是侯府账上出来的,是我自掏腰包,当做对这阵子疏忽的补偿。”
云协志和云凌志又对视了一眼,赶紧推辞:“我们住在侯府已经叨扰了,岂敢要大嫂您的银子?”
“是啊,大嫂太客气了。”云凌志笑道:“我们在侯府住着,不需要什么花销。”
“不单单是给你们的。”周淑文看向几个孩子:“他们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侯府最近事多,自顾不暇。”
“他们一同困在这客院怎么行,年轻人就是要朝气,多出去走走,结识同龄人。”
云协志哂哂道:“不瞒大嫂,大哥把我们也禁足了,除了需要我们,寻常不得出客院。”
“这不是胡闹吗?”周淑文蹙眉:“你们是客,哪能禁足,我如今掌管全家,内宅我说了算。”
“今日开始,你们自由了,让几个孩子多出去走走,穿的鲜亮点儿,尤其是老太爷大祭和年关都要到了。”
“这些银子你们拿着,我送人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周淑文走后,卢氏当即就觉得不对:“我们这位大嫂仗着出身眼高于顶,以前我们来侯府,她正眼都不带往我们看。”
“如今却主动送银子上门示好,我总觉得不对劲,这银子不能拿。”
郑氏想法不同:“为何不拿,你瞧瞧我们来皇城这些天,她狼狈的跟什么似的,哪能和之前一样神气?”
“这些银子,就当是这些年她对我们不屑一顾的补偿了。”
云凌志蹙眉呵斥:“你别瞎说,听哥哥的意思。”
云协志沉吟一瞬,笑道:“弟妹说的没错,送上门的银子不拿白不拿,再说如今外室进门,她的确需要好好拉拢一番。”
“不管她什么目的,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不会被牵扯其中。”
卢氏不赞同,但看夫君和弟弟弟妹一条心,她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从周淑文送礼的动作里,她倒是想到另一个可能:“大嫂主动跟我们交好,我们是不是可以求一求她帮忙?”
“瑶儿的事情耽搁不得,加上进宗和还宗两人的事还没着落”
华容酒楼的事过去也有好一阵了,云瑶儿整日如失了魂,连带着云轻舞兴致也不好,心情郁结。
姐妹俩眼见的消瘦,只有云玲儿没心没肺。
“你说的没错。”云协志握住夫人的手:“孩子们的事为大,既然大嫂解了我们的禁足,我这就去找大嫂帮忙。”
“就算她真的要求我们做什么,只要无伤大雅,我们为了孩子们的前程,都能去做!”
周淑文接连的动作,当然没能瞒住采芳院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