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淑文匆匆而去的背影,老夫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怨和恨?
“我们和周淑文之间彻底有了嫌隙。”老夫人看向云慕山:“她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
“恐怕,她要利用右相府对付你,给你使绊子,右相如今独大”
云慕山听到右相两个字,眉头下意识的紧蹙:“我们尚在锦州,跟右相府井水不犯河水。”
“您别担心,就算右相真想动我,也得考虑考虑侯府的姻亲,他不敢轻易得罪瑞王府。”
老夫人沉沉长叹:“如果柔嘉那孩子是侯府亲生血脉还好,可她不是。”
“她嫁给瑞王世子,万一偏心她母亲,你岂不是危险?”
云慕山冷笑:“我不止这一个女儿,如果云柔嘉真的狼心狗肺,我不介意换一个人履行婚约!”
老夫人忍不住蹙眉:“你难道没听到外边的流言,都传遍了,说蔓青并非咱们侯府血脉。”
“雁归村那么多人一夕间死于非命,没法作证,有姜家和其他村民的指证,蔓青要如何证明身份?”
云慕山眯了眯眼:“我的女儿,我说是她就是,周淑文要敢犯蠢,我会让她最在意的云柔嘉身败名裂。”
周淑文最在乎的就是云柔嘉,有时候云慕山都觉得奇怪。
都说虎毒不食子,周淑文是个绝对的例外,她不仅不疼爱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反而还因为一个没有血脉联系的孩子几番陷害针对。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弄错了,云柔嘉就是当年的孩子!
可惜,云柔嘉身上没有胎记,也没有双鱼玉佩。
侯府的事的确糟心,老夫人作为家中长辈,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她起身去看云曜,顺嘴对云慕山说:“我老了,身子也不好,有心无力。”
“吴氏母子的事我依了你的意思,剩下的烂摊子你看着办。”停顿一瞬,她又说道。
“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我觉得蔓青这孩子懂事孝顺,性格很好,不论你什么心思,都别亏待了她。”
“白家那个小子既然相中蔓青,不如就把这姻亲给定下来。”
云慕山脑子里有些乱,既有吴氏母子进门的喜悦,也有对周淑文态度的不满,加上侯府那三尊大神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只听到老夫人最后一句,立刻应声:“是,母亲,我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云蔓青出去逛了一趟,主要是去福康药铺看夜鹰。
习武之人的体质好,夜鹰恢复的比想象的好,只是外边依旧有官兵查人,他躲在暗处不敢轻举妄动。
牧亭之和云蔓青一起,云蔓青并未隐瞒夜鹰的来路。
等介绍完,牧亭之倒是没什么表情,可夜鹰看到牧亭之明显愣了一愣。
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牧亭之微微眯眼:“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夜鹰垂下眼眸:“只是见您些许面熟。”
“面熟?”牧亭之笑了笑:“皇城内和我这张脸相似的全是皇族,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
夜鹰抿着嘴,视线下移,压根不敢看他:“我,我记不得了,只是面熟而已。”
“或许吧。”牧亭之没有追问,他问云蔓青:“什么时候走?”
“马上。”云蔓青不好逗留,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转而叮嘱夜鹰:“等我消息,这几日走不成。”
“只要你在药铺不出门,不会有人发现你的行踪。”
夜鹰信任云蔓青,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出了药铺大门,牧亭之轻声问:“你之前提起过的人是他?”
“是啊,仲秋捡回来的。”云蔓青无奈道:“没想到是个烫手山芋,官府的人在找他。”
“现在药铺不敢让他露面,万一被抓,牵连的是整个药铺,掌柜和伙计一个都不能幸免,你见过后,是不是怀疑他的身份?”
“他是暗卫,却见过我。”牧亭之笃定道:“绝对不是他嘴里的面熟而已。”
“我想,你之前没猜错,他的主子是皇族的人。”
云蔓青迟疑问道:“听仲秋说,他要找的人跟我年岁相差无几,也就是说皇族这人年岁跟云慕山相仿。”
“瑞王和勤王以及禹王都对的上,你觉得是谁?”
牧亭之摇头:“都不太像,此番我回皇城,让人秘密调查一番。”
云蔓青没有反对。
她也好奇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