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青正在收拾要带去灵佛镇的东西,朱红前来通报,说世子求见。
“他来做什么?”云蔓青蹙眉:“刚见过陆长隆就来我这儿,听上去不像是好事。”
不等朱红说话,她轻声道:“把人叫进来。”
牧疏白不是空手来的,手中还拿着锦盒。
进门后,他先是环顾一周,而后才跟云蔓青道:“你要出门?”
“是。”云蔓青没有过多解释:“世子来找我有事?”
“我听说”牧疏白顿了顿,声音小了很多:“陆长隆那畜生对你欲行不轨,你没事吧?”
“世子从哪儿听说的?”云蔓青心生警惕,并未回答,而是反问。
牧疏白叹了一声,将锦盒放在桌上,小声道:“陆长隆都找到我那儿了,我还能听谁说?”
“蔓青”
这称呼刚出来,云蔓青霎时紧蹙着眉,打断道:“我和世子的关系并不亲近,你这称呼不合适!”
牧疏白苦笑一声:“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云蔓青抿着嘴没有接话。
牧疏白也不恼,继续道:“二小姐如此疏离,真是伤人心啊。”
“世子应该不用我提醒。”云蔓青忍着恶心道:“你是侯府的乘龙快婿。”
“按照身份我得叫你一声姐夫,姐夫跟小姨妹之间难道不该保持着距离?”
牧疏白诧异的看了眼她:“我以为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和你姐姐的婚约不一定能继续。”
“你也知道她并非侯府亲生,血脉不容混淆,这是瑞王府的意思。”
云蔓青哼了一声:“世子如果是来跟我说这些的,还是免了吧,当日之事诸多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你和云柔嘉私定终身,淮安侯都替你们遮掩,如今再以身份推诿,世子,别让我瞧不起你!”
她目光灼灼,带着逼人的锐气,牧疏白愣了一愣。
牧疏白没想到她说话如此直接,不过他也没气馁,都说好女怕缠郎,听云柔嘉说过云蔓青十分缺爱。
只要他耐心点,多给点温暖,不怕她不动心!
牧疏白轻轻一笑,依旧没有被她的话劝退:“二小姐,你我当知道婚约该遵从父母之命,我身不由己啊!”
不等云蔓青再回话,他自顾将锦盒打开:“听所你受惊了,我给你送了些安神的东西来。”
云蔓青瞥了眼锦盒。
盒子不大不小,里面装着一根芍药花样式的白玉簪子,此外还有一个香囊。
盒子刚打开,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云蔓青嗅觉灵敏,一下就闻到了里面的成分,的确都是上等的安神香料,其中的黑木檀香寻常人买不到。
“白玉安神,这芍药花也配你。”牧疏白笑道:“二小姐就当我帮陆家赔你的小小歉意。”
“世子的话我听不懂。”云蔓青从头到尾没承认过陆兆勤一事,又怎么可能接受这份代表陆家的歉礼?
牧疏白叹了一口气:“陆长隆亲口所言,断不会冤枉了你。”
“二小姐,我知道事关你的名声,绝对不会随口乱说传扬出去,你尽管放心。”
云蔓青冷笑了一声:“没有的事,如何需要放心,世子带着东西回去吧,这其中有误会。”
“皇孙为了你废掉陆兆勤的命根子,也是误会?”陆兆勤见状,直接说出了理由:
“除了你,我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人值得他不顾名声费心费力。”
说到这,牧疏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二小姐心思单纯,容易被人哄骗。”
“都说越好看的蛇越是有毒,同样,有时候看上去老实可靠之人未必就是良人。”
云蔓青松懈的眉头再度紧蹙:“世子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得送客了。”
“启程在即,多得是东西要收拾,还得安排事宜,实在是顾不上跟世子打哑谜。”
牧疏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想告诉云蔓青,牧亭之早就有了圣上赐婚的未婚妻!
不过转念一想,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如同挑拨离间,按照云蔓青的性子,他越开口,她越会厌恶。
还不如等她自己发现。
那种被信赖之人背叛的故事,足以让云蔓青跟牧亭之两人从恩人变成仇人!
他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