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青看诊过后,又问起了菱角的情况。
也正是因为她这一问,老夫人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蔓青,你说实话,昨晚上牧先生被刺杀,你可知内情?”
先前云蔓青就说一日时间去找能还菱角清白的真相。
菱角口中有个神出鬼没的人冒充丫鬟,引她去小花园,而侯府显然没有这个人。
可现在,牧弛身边出现了!
那等悄无声息能置人于死地的高手,踏雪不留痕,完全不留下一丝痕迹!
老夫人很难不怀疑云蔓青在这件事中的扮演的角色。
云蔓青不慌不忙,神色淡然:“您怀疑是我派去的死士?”
老夫人没说话,沉默已经代替了一切回答。
云蔓青忍不住笑了一声:“祖母难道以为我从乡下回来两个月的时间,能养出一批死士?”
老夫人当然知道不可能,她沉声道:“你不行,可你有靠山,如果那些死士是皇孙殿下的人呢?”
云蔓青笑意更甚:“祖母您听听这话合理吗,皇孙殿下和牧先生同为皇族,牧先生还是皇孙殿下的皇叔。”
“您是觉得我有多大的本事,能让皇孙殿下昏了头去对付牧先生,一旦被牧先生发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埋下惊天大雷?”
皇孙和牧弛无冤无仇,的确犯不着在侯府下杀手。
老夫人此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没有怀疑到云蔓青和牧亭之身上,是她刚才的话,让老夫人重新捡起了怀疑。
老夫人仔细打量她的神色,没看出异常,又问:“你真的没有?”
“没有。”云蔓青否认:“祖母若不信,可以去牧先生跟前检举我。”
不管是不是她,老夫人为了侯府,当然不可能去牧弛面前瞎说。
“蔓青,你做其他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影响到侯府不行。”老夫人没察觉异常,只能出言警告:“这些话,我跟你说过不止一遍。”
“希望你能记住,也能做到!”
云蔓青点头:“我记着呢,祖母。”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老夫人摆了摆手。
云蔓青行礼告退,走到门口,她转身问:“梁嬷嬷病了?”
老夫人动作一顿:“是,天冷,她身子不舒服,你怎么关心起她来了?”
“梁嬷嬷挺有意思。”云蔓青意味深长道:“没看到,还怪不习惯的。”
老夫人看着她离开,眉头不自觉蹙紧了。
这个梁婆子,以前行事倒还稳妥,最近竟然几次说云蔓青的坏话。
老夫人听着心下不顺,所以让她先歇几天。
难道云蔓青提前察觉了,才有这一问?
老夫人清楚云蔓青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她侧头对秀兰嬷嬷道:“你去查一查梁婆子是不是对二小姐做了什么。”
唉,这满院子人,就没一个省心的!
梁婆子骤然间被换下来,心里正郁闷呢,她伺候老夫人多年,比张婆子和秀兰时间长多了。
也不知道老夫人是不是察觉了什么,说什么体谅她伺候不容易,让她暂时歇一歇。
张婆子带了好酒,找了一家小面馆招待梁婆子:“老姐姐,是我连累您了。”
“您若不是帮我出口气,怎么会因为二小姐而被老夫人发落?”
梁婆子连连摇头:“不是你的问题,二小姐如果发现我们往来,我因为你针对她,早就闹起来了。”
“她什么都没说,估计是老夫人发现了什么,唉,不管了,我当牛做马多年,休息几日也好。”
张婆子给她倒了一碗米酒,试探道:“那些东西,你放进采芳院了吗?”
梁嬷嬷点了点头:“放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好东西。”张婆子眨眨眼:“老姐姐放心,我不会连累您,相反,有好处我一定想着您!”
“事成后,我给你这个数。”她伸出一个巴掌,比划了一个动作。
梁婆子觉得一切都值了:“你我姐妹多年,帮你报仇算什么,哼,她刚回来搅的鸡犬不宁,是该遭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