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嘉去静淑苑给周淑文汇报时,已经完全调整好了状态。
只是,她脑中总浮现出牧弛老成却英气的样子,心里那股隐秘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刚好把围帽卸了在喝茶,含羞带怯的样子一览无余。
周淑文话说到一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色,奇怪道:“你去见了世子?”
云柔嘉收回神色,和她四目相对:“没有啊,母亲为何这么问?”
“你脸上带着娇羞。”周淑文忍不住蹙眉:“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云柔嘉迟疑了一瞬,声音小了很多:“去牧先生那边了。”
周淑文心里一个咯噔:“你们说什么了,还是他跟你允诺了什么?”
云柔嘉做出一副奇怪的样子:“母亲这话什么意思,我都是按照您交代的做的。”
周淑文跟云柔嘉做了十几年母女,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云柔嘉的异常?
沉吟一瞬,她果断开门见山的提醒:“你现在跟世子有婚约,切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牧先生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他也不是你看到的和善样子,你招惹不起!”
云柔嘉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不满,哼哼两声:“我知道,母亲,我还得回去吃药,先告辞了。”
周淑文没有阻拦,她只看着云柔嘉的背影,心里满是怅然。
“夫人,大小姐是孩子心性。”翠兰在一旁劝道:“您用不着跟她计较。”
“我不是计较。”周淑文顿了顿,叹道:“刚才那句话也不是恐吓,牧弛这样的人她真的招惹不起。”
“如果不是我现在走投无路,我也不会选择跟他周旋。”
她说着,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但愿,事情早些了结吧。”
初冬的天黑的早一些,晚膳过后,牧弛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云慕山今晚在家,早就得知消息,亲自去客院帮忙收拾,嘴上还在寒暄:“府上太小了,住的人多,实在是委屈了您。”
“是我叨扰。”牧弛看了眼云慕山,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府上也的确热闹,不仅有皇孙,还有瑞王府世子。”
“淮安侯啊,你前途无量!”
云慕山如何听不出话里的讽刺,他微微垂眸,顺着牧弛的话哂笑了几声,并未回答。
牧弛看了他几眼,吩咐人准备启程。
谁知道就在这一瞬出现了变故。
客院的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十好几个黑衣人,无一例外的用黑色头巾遮掩着脸面,近乎融于夜色。
牧弛的心腹武安当即呵道:“保护主子!”
所有人的随侍立刻上前,将牧弛围在中间,抽出佩刀戒备。
牧弛的视线扫过房顶上的人,又落在云慕山身上:“淮安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啊,不是侯府的人!”云慕山回过神,赶紧拉扯着心腹往一旁躲开:“来人,有刺客!”
牧弛没工夫搭理云慕山,他一眼看出这些人就是冲他来的。
身份嘛不清楚,这些年肃王府暗中也有树敌。
淮安侯府的护院闻言,匆匆赶来客院,几波人形成了无声的对峙。
牧弛低声跟站在他身前的武安道:“这些人来路不明,小心点。”
“主子,他们来之前,我们身边的人没有丝毫察觉,功夫肯定不弱!”武安警惕的看向周围。
“明面上看总共有十八个,今日没有月色,不知道暗处还有没有人,等下若是打起来,您一定要小心!”
话音落下,屋顶上的黑衣人忽然倾巢而下,动作又快又狠,直奔被围在中间的牧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