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马车走远,陆骏跃的脸色彻底沉了。
他看着陆兆勤,眼睛微微眯起。
陆兆勤心里咯噔一声,这位二叔瞧着是笑眯眯的样子,很少红脸。
现在瞧着依然是暴怒的边缘,他连忙解释:“二,二叔,我不是故意的!”
“都怪那个云家的二小姐,是她先出言不逊,刻意勾引我还激怒我!”
“我不了解云家二小姐,但我不了解你吗?”陆骏跃一声暴呵:“陆兆勤,寻常你招猫逗狗,目无尊长,我不跟你计较。”
“皇孙殿下那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你能得罪的,还有云家二小姐,她是殿下的救命恩人。”
“你自己嫌命长,别带着整个陆家,今日不惩罚你,让你涨涨记性,你迟早要惹出祸端。”
“去祠堂,请家法!”
陆家的家法是三十棍子,还不到小拇指一半粗细的竹棍,三十下去皮开肉绽,天都别想出门。
“不,不行!”陆兆勤捂着脸颊,厉声道:“二叔凭什么处置我,你看看我的脸!”
“就算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那个皇孙也教训过了,为什么还要打我!”
陆骏跃哼了一声:“还敢问为什么,你难道耳朵也聋了,听不见皇孙的吩咐吗?”
“如果陆家不惩罚你,下次就是皇孙亲自出手。”
说着,陆骏跃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吩咐下人:“把大少爷绑去祠堂行家法。”
“如果大房和老太太那边来问,直接就说是我的决定,让他们来找我。”
此时,那辆远走的马车上,牧亭之依旧寒着脸。
云蔓青打量着他的脸色,问道:“你还在生气?”
“我生气,但不是气你。”牧亭之转向云蔓青:“陆兆勤那混账竟然敢对你出言不逊,还试图动手。”
“我刚才下手轻了,就该直接剁了他那不安分的猪蹄子!”
“殿下稍安。”云蔓青眨眨眼:“你看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牧亭之叹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吃亏,可陆兆勤的行为实在是不该。”
“以后你找我有事,直接让紫韵和风铃传话,少跟这种人接触。”
云蔓青从小茶桌上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殿下息怒,陆兆勤已经得了教训了。”
“不光陆家二房那位会惩罚他,我也悄悄给了教训。”
至于是什么教训,云蔓青没有仔细说。
倒不是故意瞒着牧亭之,而是那教训不好意思说出口,等陆兆勤发病,牧亭之当然会清楚。
她不说的,牧亭之不会主动追问。
他喝了一口茶,轻声问:“你专门跑一趟但陆家,肯定有要紧的事情吧?”
云蔓青点头,将她的怀疑一一说给他听。
等听完,马车也停在了淮安侯府门口。
牧亭之难以置信:“肃王府意图谋反,就已经是诛九族的死罪了。”
“他们哪里来的胆子,竟然还敢跟西域的人勾结?!”
“也不算例外,反正都是死罪。”云蔓青打趣过后,正色道:“不管是不是我想多了,一定要派人去查。”
“西域地理位置特殊,毒虫和有毒的植物诸多,还有出了名的蛊术,不得不防!”
牧亭之嗯了一声:“我这就派人去,只是西域太远了,一个来回怎么也要个把月,加上查证还得一段时间,只怕要年关附近才有答案。”
“不着急。”云蔓青拿着手炉暖手:“肃王府没那么快行动,如果我们之前猜想没错,他们的东西想要运过来,也得需要时间。”
“如果我是肃王府的人,会选择在除夕夜动手,那时候一片欢腾热闹,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
“所以,我们只要在年关附近,先把他们走镖的火药和猛火油截断,剩下的慢慢来。”
牧亭之点头,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钦佩。
她的本事和敏锐的洞察力,远比他想的厉害。
能通过一点蛛丝马迹,推测出暗藏在水面下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