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嘉对自己的主意充满自信,周淑文却不这么想。
母女二人的心境和之前相比,已经完全对调了,以前是周淑文信心满满,云柔嘉瞻前顾后。
周淑文的确被接连的失利弄得心下彷徨。
右相府的人已经快到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期盼,盼着右相府的人在真假千金的事情里帮个大忙,除掉云蔓青这心腹大患!
至于云柔嘉,她被云蔓青害的如此凄惨,心里有怨恨是正常的。
等云蔓青声名狼藉的滚出侯府,云柔嘉心里的气肯定能顺一点,计划也就不用实施了。
周淑文想着,让她去折腾吧,只要她心里能好受点,怎么都成。
前厅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剩下云蔓青和赵如意两人。
赵如意是特意等云蔓青的。
她看着人都走了,走到云蔓青跟前低声道:“二小姐,我有几句话想私下跟您说。”
云蔓青看了眼赵如意,视线在她通红的双眼上停留一瞬,语气平静:“如果是关于云庆的事,赵姨娘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我早前就说过,只要他不上赶着找死就没事,他自己非要作死,怨不得别人。”
赵如意闻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克制住声音里的哽咽:“我知道二小姐的意思。”
“之前去找过您之后,我曾好几次告诫云庆,可您也知道他在夫人膝下长大,已经彻底歪了。”
“他看不起我这个人,看不起我的身份,自然也听不进我的任何话,现在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赵如意压着嗓子,说到这到底忍不住呜咽:“可是二小姐,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别人不疼他,我疼啊,他现在生不如死,我比他还要难过。”
云蔓青对此无动于衷。
人各有命,她虽然答应过赵如意要保住云庆,却没答应不反击。
云庆的计谋恶毒至极,奔着将她彻底毁了的目的,她没杀了云庆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不然当时华容酒楼闹出来的就是命案,而不是几个男人疯狂的丑闻!
赵如意哭了一会儿,没听到云蔓青的回声,她难堪的擦了擦眼角:“让二小姐见笑了。”
云蔓青嗯了一声:“赵姨娘如果没别的事,我得走了。”
她这话也是客套,语调没完全落下,人已经走出去几步。
赵如意看着云蔓青清瘦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二小姐,且慢!”
云蔓青站在原地回头:“还有事?”
赵如意踉跄着追上前:“二小姐,您好奇夫人和牧弛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查不到关联,但我知道!”
云蔓青眉头上扬:“他们之间不是青梅竹马?”
“是,但不只是如此!”赵如意四下看了眼,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可以跟着您去采芳院吗?”
云蔓青目光深深:“赵姨娘,不管因为什么目的,骗我的人没好下场,你应该清楚。”
“清楚!”赵如意笃定道:“我既然主动提出来,肯定不敢糊弄二小姐。”
“求二小姐给我一个机会,就当是我替云庆那孽障赔罪!”
华容酒楼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如意无法得知,但她知道一切都是云蔓青全权掌控。
只是,她和其他人都找不到证据而已。
技不如人,就得低头行事。
云蔓青带着赵如意回到了采芳院。
赵如意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恕罪,之前我跟您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有所隐瞒。”
云蔓青了然一笑:“你是指侯夫人跟她表哥有旧情一事?”
赵如意点头:“这件事是真,当时侯夫人被表少爷吸引,表少爷文采斐然,瞧着有前途,两人的确有一段感情。”
“但此外,侯夫人还跟肃王府的人有来往,就是您所知道的牧弛。”
“甚至此前,侯夫人和她母亲的打算是将她嫁给牧弛!”
“不过肃王府的门楣高,夫人母亲的身份简直是惊天大雷,不可能扣开肃王府的大门,夫人这才退而求其次。”
周淑文本就是功利至极的性子,拜高踩低,追求荣华富贵,云蔓青对此并不奇怪。
她无法嫁给牧弛,转而跟表哥勾搭,东窗事发被侯府拆散,而后又看上了云慕山。
比起这些烂事,云蔓青更好奇周淑文孩子的生父。
“你伺候侯夫人多年,应该对她的性情了如指掌。”云蔓青勾着嘴角,不慌不忙的问道。
“当年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