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嘉察觉到母亲的情绪,也猜到了云曜的身份。
她的声音柔柔的从围帽下传出,带着好奇:“祖母这是从哪儿寻到的孩子,跟父亲长大很像呢。”
“要是您没介绍,我还以为这是父亲的亲儿子。”
老夫人早就想好了怎么编造云曜的身份:“正因为和你父亲像,我才会动恻隐之心。”
“这孩子也是可怜人,自小爹娘就不在身边,难为他懂事早慧。”
“能入您眼的孩子,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云柔嘉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您近来身子不好。”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闹腾,您又上了年纪,难免精神不济,要不让把这孩子暂时交给母亲抚养?”
老夫人直接拒绝了:“你母亲身上的官司还在呢,教养孩子肯定也力不从心。”
“曜儿聪慧懂事,也不难带。”
不等周淑文和云柔嘉再说什么,老夫人挥了挥手:“曜儿刚来景安院,还有不少东西要添置。”
“今儿我就不留你们了,散了吧。”
云慕山行了个礼,先一步离开了景安院。
周淑文和云柔嘉紧随其后。
等她们出门,云慕山早就不见了踪迹。
周淑文压抑着一腔怒火和不甘,沿路不是踹长廊就是胡乱撕扯路边的花草发泄。
好不容易回到静淑苑,她气的直接一通乱砸,语无伦次的叫骂:“都欺负我,谁都能欺负我!”
“云慕山这个白眼狼如此,景安院那个老不死的更是如此,都逼我,混账,无耻!”
云柔嘉冷眼看着周淑文疯子一样的发泄,没有半分同情,只剩下了厌恶。
哼,出了事就知道大呼小叫的砸东西,这是无能的表现,还是右相府最受宠的女儿呢,就这点本事?
如果她有周淑文的身份,绝对不会混到现在的地步!
周淑文好不容易发泄完毕,压根没注意到云柔嘉的动作,她坐在一片狼藉中哽咽:“听到云庆出事的消息,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没想到太快了,侯府简直不是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别哭了。”云柔嘉蹙着眉,仗着围帽上的轻纱遮住了她的脸,索性不掩饰嫌弃的表情了。
“哭解决不了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拦着吴氏,不让她进门。”
周淑文擦了把眼泪:“我能怎么办,如今我自己都被困在这囚笼里。”
“那个老不死的还向着吴氏母子,是完全不把我和右相府放在眼里了啊!”
“不是还有牧先生?”云柔嘉声音轻柔,带着蛊惑:“牧先生是您的旧相识,肯定不会忍心看到您伤神难过。”
“而且他能悄悄处死衙门里攀咬您的地痞流氓,还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
周淑文没意会到她的深意,猛的睁大眼:“你说的没错,那贱种堂而皇之来了侯府,吴氏肯定放松警惕了。”
“我现在对吴氏下手,岂不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说着,她招来翠兰耳语了一番,并且警告道:“这一次千万别被抓住把柄,办事周全点儿!”
“要确保万一事发,不会牵连到我!”
云柔嘉没说话,她现在越来越看不起周淑文。
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周淑文偏偏要去自己动手,真是蠢不可及!
而周淑文,还在拉着云柔嘉的手自我安慰:“暂时的困难而已,绝对打不到我们母女。”
“都说苦尽甘来,我吃了这么多苦,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云柔嘉表面上应和:“肯定会好转,右相府和雁归村的人抵达锦州,也该轮到咱们得意了。”
周淑文冷笑一声:“云蔓青那野种天生克我,等收拾了她,我会顺上加顺。”
云柔嘉垂下眼眸,干笑了几声。
她知道现在的云蔓青跟从前的云蔓青判若两人,还有皇孙撑腰,绝对不是轻易能打倒的。
但愿,雁归村来的人明儿厉害一点儿。
唉,终于要轮到云蔓青倒霉,她还有些期待明日的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