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青没有隐瞒,和牧亭之说了她的计划。
牧亭之越听越觉得有趣,不由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
“皇孙莫要这般夸我。”云蔓青将装药的盒子放好,起身道:“我还得多谢皇孙呢。”
“如果不是你的身份和人手帮我,我在侯府的所有计划实施起来也不会这么简单。”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牧亭之看到她的笑脸,就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何况很多事是你自己的本领,我只是锦上添花。”
他心里可以感知自己对云蔓青的感情。
一见倾心,后来的心动始于了解。
但,他暂时不敢将这份悸动和喜欢摆在明面上。
云蔓青似乎也有些抗拒男女之间的接触,作为盟友她倒是没有抵触。
慢慢来吧。
总有一天,他会让云蔓青看到他的好,一点点敞开心扉。
现在不是好时机,何况皇城还有烂摊子呢,单单是圣上赐婚这一条都让牧亭之有些头疼。
随着年岁渐长,皇祖父性子越来越执拗,且疑心重。
他不允许别人忤逆和反驳他的决定,而赐婚是早年就定下的。
这些年牧亭之几番跟皇祖父表示过他的心意,皇祖父却故作听不懂,完全不回应
牧亭之想的出神,云蔓青叫了他两次,他才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叫好几次都没答应。”云蔓青奇怪的看着他:“我说,我要去柳家了,皇孙呢?”
“我?”牧亭之想了想,跟着她一道起身:“我去找既安。”
陆既安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此前陆家的不合只是藏在暗处。
也不知道牧疏白给陆长隆灌了什么迷魂汤,陆长隆忽然硬气起来,拿出家主的威严再三做了决定。
陆既安虽然是长公主的世子,可他也是陆家的后人,在家主的决定面前他也不能干涉。
恰好他发现牧疏白和陆长隆在陆骏跃的生意上做了手脚,得好好善后,一下子分心乏术,更是焦躁的很。
牧亭之这几日可以帮忙,他自然会去帮着点儿。
云蔓青则是要去给勤王妃复诊,调整用药。
勤王妃好几日没看到云蔓青了,见面就亲热的拉住她:“你呀,真是个大忙人。”
“说好没事就来陪我,可一连好多天见不到人影儿。”
云蔓青将药放在桌上,笑道:“王妃娘娘恕罪,最近侯府实在是太热闹了,我作为侯府的人,也不好置身事外。”
“哎哟,见鬼的热闹。”勤王妃对那件事也有耳闻,鄙夷道:“一个大男人把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不成器!”
云蔓青尴尬的笑了笑。
关起门来,她可以跟侯府的人斗得死去活来,对外她可不能瞎说。
毕竟,她现在也是淮安侯府的一份子,主动在外抹黑淮安侯府,也是抹黑她自己。
除非有朝一日,她彻底脱离淮安侯府,另立门户。
勤王妃看着云蔓青略显尴尬的样子,叹了一声:“蔓青,你我既是朋友也是姐妹,有些事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声。”
“你若不爱听,就当没听到过。”
云蔓青赶紧道:“王妃娘娘智慧,您肯提点我,是我的荣幸。”
“你看,你就是这么懂事。”勤王妃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心疼:“当日淮安侯夫人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
“其实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和妹妹必然要追究到底!”
云蔓青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勤王妃握住自己的手上,面上带着苦涩:“多谢王妃娘娘和柳夫人。”
“私宴当日让您两位都受委屈了,还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很多事并非我能控制,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
“不关你的事。”勤王妃连忙拉着她坐下,安慰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而是要同你说一说里面的内情。”
“蔓青,我叫人查过了,侯夫人对你实在是不算好,你那个便宜姐姐更是奇怪。”
“我和妹妹商量过,打算将你接出来住,上次你没答应,又经历了一些事,你应该看清了亲缘无法强求。”
“远离那些人你或许会轻松很多,也免得深受其害!”
云蔓青抬眸,视线跟勤王妃相对,盈着一层感动:“我很感谢您和柳夫人对我的照顾。”
“此前听人说过,人生就像是一场修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障因果,或许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我要再度谢绝您两位的好意了,毕竟侯府是我的家,父母祖母尚在,我未婚脱离,不但会被冠上不孝不仁的帽子,还会连累您和柳夫人。”
勤王妃深深叹息,眼底的怜爱越甚:“其实早就猜到你要拒绝了,我们姐妹也是心疼你。”
云蔓青俏皮的眨眨眼,尽量看上去轻松点:“等以后有机会,还得麻烦王妃娘娘和柳夫人呢。”
解决完锦州的事,她肯定还要去皇城的。
前世瑞王府把她害的那么惨,她怎么可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