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酒楼的事发生了没两天,云庆却觉得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他让心腹双利悄悄出去打听了,酒楼丑事传的沸沸扬扬。
锦州所有人都知道淮安侯府的公子好男风不说,还公然跟几个男人行了龌龊事!
云庆羞愤欲死,总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讥讽和嘲笑,包括近身伺候的双利和双顺!
他接连发了好几场脾气,依旧没能宣泄心中的怨恨和怒火。
周淑文母女进门的时候,恰好他又在胡乱摔东西骂人。
杯子砸在门上,偏一点就会伤到周淑文。
周淑文又惊又怒,呵道:“你在做什么?”
“母亲!”云庆看到她,赶紧扑上前跪下:“您终于来了,求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
“是有人陷害的,一定是云蔓青那贱人,绝对是她在当晚做了手脚!”
周淑文本来就不喜欢云庆,云庆的存在对她而言就像是个响亮的巴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段往事。
以前云庆对她有用,作为侯府唯一的男丁,周淑文愿意哄着,做一做表面功夫。
可现在她只剩下厌恶,毫不犹豫的推开抱着她双腿的云庆:“你先起来。”
“母亲,只有您能救我了!”云庆不愿意放:“父亲完全不听我的解释,我找人帮我传话,父亲也不愿见我!”
“求母亲在父亲面前帮我说一说好话”
周淑文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我怎么帮你?你自己技不如人,就算是被云蔓青给陷害的,你也要拿出证据来!”
“更何况,当初华容酒楼里一大半客人都亲眼看到你的作为了,你让你父亲怎么相信你?”
云庆颓然的松开手,跪坐在地上:“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连她怎么办到的都不清楚”
事后,他也让双利去华容酒楼仔细的查过,没发现任何端倪。
他们去赴宴前,云蔓青甚至没踏入华容酒楼,根本不可能提前知晓,做好应对之策。
整件事看上去真的很自然,只有云庆自己清楚,他有喜欢的姑娘,绝对不喜欢男人!
云柔嘉扫了眼地上的云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就如云庆归来当日去玲珑院看她一样。
嫌弃溢于言表,只是她带着围帽,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庆儿,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柔嘉上前几步,站在云庆面前,居高临下道。
“我和母亲也是被云蔓青所陷害,可我们拿不出证据,就没办法给她定罪。”
“你现在要做的,是仔细回想那晚的事,想一想她可能在哪里做手脚,从而将证据寻到。”
“已经快两天了,如果你还是自怨自艾,她把一切证据都毁了,那你可真是吃了哑巴亏!”
云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回想了无数次,那晚真的很正常,白家设宴,云蔓青是和我们一起去的。”
“我,我想不到哪里不对。”
云柔嘉弱弱的蹲下,视线透过围帽上的轻纱落在云庆狼狈的脸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确没办法了。”
“姐姐和母亲都是被她以无法察觉的方式暗害的,找不到证据,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她踩着我们登上云梯,越走越好。”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从前他们姐弟相处时的千百回一样。
但,云庆从中听出了绝望。
绝望过后,是层层叠叠无法泯灭的怨恨。
云蔓青,一切都是云蔓青,他要杀了她,杀了这个害的他们母女姐弟沦落到今日地步的罪魁祸首!
云柔嘉一直在透过轻纱打量着云庆,等看到他眼底的疯狂后,这才彻底放心。
其实,她曾瞒着周淑文来看过一次云庆,那时候云庆状态太差了,失魂落魄,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这一次,终于激发了他心里的邪恶。
不管雁归村的人来闹成什么样,能否将云蔓青彻底弄死,但有云庆在,她不死也要死!